div class=book_con fix id=textgt
算算时间,她还剩两个时辰拿到解药。
陆在望伸手抹着嘴唇,那股酸涩应当早已褪去,可她总觉得嘴里还苦得很。
若计不成,那也只能赔命,和北梁人一道死了。
反正陆家和北梁世代相抗,她若真如此,倒也算死得其所。
陆在望就这么安慰自己。
还有赵珩。
自从陛下一通急诏发往南边,她就再也没收到关于他的消息,想来也有许久了。
结果一回京,便如此生疏。
陆在望一时五味杂陈,眼下情形,竟是理也理不清了。
北梁人近日在城中遭堵,平日嫌少敢在街上抛头露面,日夜担惊受怕,过的很是狼狈。此番出城到了驿站,便叫店家上了许多好酒好菜,享用起来。因得寻路北上,少不得走些乡野小道,便又叫店家多备干粮,预备走时带上。
陆在望自是没心情用饭,坐在那里冷眼盯着北梁人。
为首的敲敲桌面,便有一人不情不愿的撂下酒杯,叫小二带他上楼去客房。
北梁人给陆在望斟了杯酒:“小侯爷的命尊贵,若出了差错,想必不论侯府,东宫都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陆在望半垂着眼:“你知道就好。”
没多久,那人便从楼上下来,照旧拿了个白瓷瓶,放在首领手边。陆在望伸手去拿,将将碰到,北梁人不怀好意的挡了一下,她掀起眼皮,刻意放缓声音:“怎么?”
对方短促的笑笑,挪开手去:“请便。”
陆在望将解药剥了红封,仰头灌下,一股极辛辣的气味直冲脑门,她呛的满面通红直咳嗽,桌上北梁人见状,纷纷指指点点的嘲笑起来——雄踞北境多年的陆家,下一代的继承人竟是这般货色?
“唇红齿白的,倒像个娘们儿。”
陆在望也不在意,抄起斟好的酒一饮而尽,压住口中不适。
等他们口中不干不净起来,她方才打起精神,不屑道:“你国之军打不过我爹,你们又困于大晋。在这编排我几句,想来是这千里迢迢的,逞口舌之快便能给节节败退的梁军以助力?”
满桌北梁人的神色立刻冷了下来,有人道:“永宁侯再骁勇善战,也是后继无人。生个儿子像个窝囊废,换作是我,早早打死便是。”
陆在望歪了歪头:“你今日就是说破了天,梁军还是打不过我爹。”
“你爹如何与你何干?”
“我骂梁军又与你何干?”
“行了。”为首的北梁人不耐烦的重重搁下酒杯,斥责同伴道:“无用之人才会费口舌功夫。”
陆在望唤来小二,要了碗阳春面,继续低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