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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我的私心。”他目光灼灼,专注而深沉看着陆在望,“这你应当明白。”
陆在望低声道:“殿下手中权柄,撼半座江山,若想,可尽拥天下至珍。而我所有,不过是仰仗家世,向来没甚大用,却得殿下珍重。我是榆木脑袋,恩情难报,连情意也是不知如何还的。”
赵珩轻笑出声,声音沉的像一声叹息,“情意是拿来还的吗?还真是……少不更事。”
陆在望面红过耳,又有些发愁,她苦思冥想,结果好像说什么他都不甚满意。索性两手一摊:“我就说我是榆木脑袋,您瞧,不论说什么,您都不爱听。”
“夜半无人,你本也不该说这些。”
驿站简陋,点的蜡烛只剩几根还微弱的燃着,昏黄烛光,只能隐隐绰绰瞧见对方面容,本就暧昧,这人说话还总带点意味不明的意思。
陆在望本着虚心求教之意:“那该说什么?”
叫他说他反倒装起正经,一言不发,过了许久,陆在望等的犯起困来,眼皮不住往下耷拉,最后一根蜡烛也无风而灭,房中陷入彻底的黑暗里。
低沉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幽微如林间漂浮的鬼魅,缱绻似旧时男女间传颂的诗篇。“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如此粲者何?”(注)
第83章
第二日一早,陆在望便从郑势那得知,谢存一大早就独自回了京。
陆在望不解道:“如此着急,是京中有事?”
郑势摇摇头:“京中无事。”
陆在望觉得有些不对,可郑势是个闷葫芦,素日一板一眼,很难从他面上看出端倪来,她正想回房,郑势却道:“小侯爷。”
陆在望回过身。
郑势道:“殿下回京之事陛下已经知晓,可殿下迟迟没有进宫觐见陛下,以疫症推脱,陛下多有不满。”说完便直直的看着陆在望。
陆在望恍然,登时有些不大好意思。
郑势虽有劝诫之意,却未曾表达对她的不满,只是将事情原本的说给她听,陆在望若是懂事,自然知道如何做。
她朝郑势一点头,“殿下在哪?”
郑势指指隔壁。
陆在望站到门口,听见里面有人声,便后退几步,站在二楼栏杆处等着。楼下大堂皆是赵珩带来的护卫,瞧着像一尊尊黑面煞神,掌柜和小二都缩在柜台后,大气不敢出。
赵珩来后驿站便叫他封住,此时也并无其他客人。
陆在望闲着无聊,便和郑势闲扯起来:“殿下身边,原还有个护卫,叫李成,你应当认识?”
郑势道:“李大人并非殿下护卫,而是南军千机营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