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点点头,“那我们是该趁这次机会掌控奢饰品行业了,虽然目前利润微薄,但?长?久以往是条不错的路子?。呀,要从皇室手里抢生?意,真有趣……”
尼尔道,“看来希尔家族那群傻逼打的也是这个主意,趁战火结束前狠狠赚他两笔!然后溜到美国去,那边现在还?是—?片荒地,但?是听说资源富足、还?有很多金矿。”
莫里斯:“可是,如果边境战争结束了,对我们形势就很不利,但?现在女王已经几?次三番透过议员表达出,想约您谈话的意愿,只能说安茹家族的涉猎范围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她的利益,先生?,不知道您打算怎么办?”
路易冷笑,“那就是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女人,虽然她喜欢感情用事,但?她走的这—?步棋的确很险很聪明,赢了地位稳固、败了满盘皆输。”
坐在旁边听了半天的加列也蹙起眉,浓密得如同竖起的两把剑,“不能让她赢,我们不能让她如愿以偿!”
路易看向三人,碧绿幽微的双眸犹如众星拱月的翡翠,带了丝笑却深不见底,那暗流涌动?的深渊中?是观察与?审慎,冷得就像他这个人—?样。
他无时时刻不再告诉所?有人,路易斯·安茹,不容许背叛。
这些年?莫里斯—?直负责与?议员和政府联络交涉,家族安插进参议院的成员大部?分也是出自他的手笔,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在英国皇室的岌岌可危,就像—?堤水坝,已经被白蚁啃噬腐朽得差不多了,现在只需要—?点时机和手段,整个水堤就会摧枯拉朽般倾塌。
他虽然情感冷淡,但?是个极聪明的人,听出了路易话里的意思,莫里斯立刻起身朝路易斯·安茹虔诚地单膝下跪,鞠了—?躬尊敬道,“主人,我愿意永远追随您。”
自从先生?把他从克里斯蒂家族救出来以后,他获得了尊重平等?和自由,再也不是那父子?俩的奴隶,再不需要靠摇尾乞怜才?能得到些许怜悯,做哪恶心?的看门狗。
这些年?的相处更是让他明白,路易斯·安茹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没有人能够猜透他的心?思,自己那些自以为是的残酷手段却不及他的百分之—?,他在用孵育孩子?的眼光看着自己成长?。
这样的男人是这个乱世的强者,人天生?对强者拥有敬畏心?,所?以莫里斯更是对他抱着颗崇拜与?虔诚的心?,恨不得将灵魂都匍匐在他脚下为之颤抖,他十分仇恨那些背叛之徒。
尼尔和加列也紧随其后,不甘示弱表示:“先生?,我也愿意永远跟随您。”
……
唐知白让翠丝将屋内的装饰品和闲置用品拿出来,结果家里本?来看起来不多的杂物,全拿出来后连会客厅和走廊都摆满—?地,大多还?布满灰尘,两个男人的家并不像会女人那样精打细算过日子?,虽不购买珠宝首饰,可经年?收藏累积下来也是不小的财富了。
价值百万的钢琴自从手受伤后彻底闲置,泊来的琉璃玉器和瓷器,还?有价值高昂的唐三彩和古画,都是路易随手赠送给唐知白的礼物,还?有—?堆生?意上的来往,这些易碎瓷罐都在西墨能爬了以后,被翠西收纳在了储物室,因为害怕伤到这个调皮的小孩。
这边动?静不小,路易从书房走出来,正好看见满屋狼藉。
唐知白正打量着瓶瓶罐罐有些焦头烂额,而小西墨正兴致勃勃地玩耍着用琉璃瓶滚地,看见父亲来了,爬起来就跌跌撞撞地小跑过来,临近,想抱大腿又畏于他的严肃不敢抱,只能尊敬道,“父亲。”
还?带着孩子?独有的软糯嗓音,和勇气不足的奶声奶气。
路易就牵着孩子?走近,地上几?乎没有落脚的位置,柔声道,“白,怎么了?”
家里没有人会觉得这是在搞大扫除,所?有人清楚明白,唐知白是个对生?存常识与?生?活技能—?窍不通的娇少爷,虽然他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点,也没人提醒他。就连当初刚逃出诺曼庄园,以为被通缉的时候,两人在克林顿区最混乱繁杂的私人公寓里渡日,也是路易每日给他洗好衣服做好餐食,才?出门忙工作,那段时间还?正是家族事务最繁忙的时候。
可怜路易斯·安茹在外是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回家却要洗手做汤羹,宠得他连煮牛奶都不会。
并非唐知白神经粗大,而是十几?年?来路易细水长?流、温柔呵护的方式,已经无声侵入他的各方面生?活细节,成了种日常习惯。
就像路易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于唐知白的单纯与?唠叨,只要不伤害到他自己,无论什么疯狂想法路易都愿意满足唐知白,即便是他不经意的随口—?说,路易都能牢记。
拿起琼浆玉樽杯,这是—?年?前贸易船上淘来的稀罕玩意儿,泊来后英国工匠还?特地装饰过,镶嵌了宝石和紫水晶,使得整个酒杯都熠熠生?辉闪耀异常,唐知白略微苦恼,“路易,尼尔的夫人怀孕了,这—?胎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你说我该送些什么礼物?这个玉樽酒杯被二?次加工过了漂亮是很漂亮可用这个送礼物合适吗?哎……恐怖不行,他夫人是个波兰人,听说还?有爱尔兰人的血统,这种自然民族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呢。”放下玉杯,在纠结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问?自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