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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我待在沙发上好长时间没动,缓了几分钟,才将高跟鞋慢慢脱下来。刚刚在大堂我真是差些一狠心就脱了鞋光脚上楼了,结果碰见了住同一层的邻居,我才坚持着忍耐到进门。

鞋揭下来,我还以为后跟会掉一层皮。结果后跟好好的不说,脚底连个水泡也没起,只是拇指多少显得红肿,此刻从高跟鞋里解放出来,酸得没边。

人的适应力真是可怕。

我活动着脚踝,将耳坠取下来。长裙仍裹着我,簇拥我到了衣帽间——先前拿出来的运动衣还堆在地上。我拉上窗帘,右手伸到颈后一扯,随手抄起件速干t恤往身上套,终于开始收拾。

拖完客厅——次卧我已经放弃了——以后,我没头没尾地又把拖把原样拎回浴室,并不冲洗,反而卸起妆来。平常我做事很少这样毫无章法,但开始收拾的那一瞬间我只想着逃避,如果能顺道处理掉些许庶务当然是最好的;即使情况变遭,我也不会沮丧。

镜子里已然脱妆的我和领口还沾着点口红印的速干t恤十分般配。像个小丑。

这件事是我的错。

人家是什么人,年纪轻轻已经是合伙人了,我还当花瓶鉴赏呢,鉴赏来鉴赏去,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栽了跟头。老大交待的本来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侥幸办妥了,我还沾沾自喜,以为潘德小姐被蒙在鼓里呢。

这黄雀装的……我心里过了好几个脏词,到底不愿用在潘德小姐身上。

是因为我太寂寞了吗?

最近确实不大对劲,这两次单独会面尤甚,我显然有点找不着北了。一切都过分顺利,明明什么具体的情报都没拿着,我还是在错觉中沉迷而不自知,竟然以为这种会面中真有私人意愿的可能。

又或者最开始我就不该兵行险着。大老板交待的事又不是只有这一种办法,从林一民那边套话不是办吗?走明路给bcg当内应不是办吗?

为什么非要接近潘德小姐?

今晚我终于知道,自己此前是大错特错了。

我玩不过她。如果对手是她,我又孤立无援,那就必须步步为营。我走十步,她走一步,长此以往,我才能创造出那么一点儿先机。

至于我的心猿意马……

在凌晨五六点,我想明白了。我就是欠的——这就很好解决,我检索了一下各种热门玩具的测评,最后买了其中两个。平常工作太忙,我几乎没想过这事,也就生理期之前有点“生理性的波动”。从科学的角度来说,现在我三十岁了,我的身体应该在为基因传递做最后的努力,分泌大量的催产素: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偶尔不敢多看潘德小姐。

相信科学,不要瞎想。

谢天谢地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人类的动物性需求总是轻易地就能得到缓解,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全情投入到工作当中。

完成我的采购,我顺手就点开软件给乔瑟琳发了条消息:“早上好。我可以尽快见到利松吗?”

乔瑟琳永远不会让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在摸鱼,什么时候又在睡觉。我的消息可能发过去不到五分钟她就回复了:“早上好。我会安排,有消息通知你。你昨晚没睡吗?”

“被鸟吵醒的。”我说了个小谎。但外面的鸟确实很吵,新加坡的鸟可能是靠吵架为生的。

乔瑟琳没再和我寒暄,简短回道:“十点十五分,在zoom,你有半个小时。”

我看了看时间,距离我第一条消息只过去了十分钟。现在不到七点半,乔瑟琳真可谓我辈楷模。我感动地挤了八个字母上去:“谢谢!”

“你可以小睡一会儿。别化妆了,利松说不定穿着睡衣。试着学习更多视频会议技巧。”

我看着这条消息不由多想,问道:“我们要在家办公了吗?”

新加坡之前就已经有一小部分公司宣布在家办公了,现在这么做的互联网企业,比例可能超过一半,我们算落在后头的。

“还在讨论中。”

这相当于是说“我们下周就会这么办,但现在我不能把话给你说死了”。乔瑟琳真是疼我,我心想,然后坐起来化了个淡妆。

大老板如她所料穿了睡衣。但由于是那种带有翻领和纽扣的长袖睡衣,尽管材质居家了些,他看上去却比平常要正式一点。我因为乔瑟琳的提醒,穿得很随意。

大老板喝了口水:“你星期六都穿得这么整齐啊。”

我穿的这是牛仔衬衫,牛仔衬衫,谢谢您。

但这种事情大老板不会懂的,我脸上挂着营业表情,说:“谢谢。您之前交待的事打听到了,现在方便跟您汇报吗?”

大老板没什么表情:“你说吧。”

“好的。”我说,“bcg想要将我司拆分重组,假设这个计划顺利实施的话,以我们部门为前身的子公司可能不是现公司全资的。我判断我们会作为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存续。”

大老板将水杯放下了。他还是淡淡的,只是声音比刚才精神了不少:“你的依据来讲一下。”

“这是我要向您汇报的第二点。”我停顿片刻,“bcg新加坡对子公司的高层任命有建议权,部分岗位上甚至可能有决定权。这件事拍板的人应该是桑妮亚,她在我司这个项目上花费这么多时间,应当就是在做人选物色的前期准备。”

大老板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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