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的人吗?”
“不一定。”老黄说,“只要在我们那栋楼里的就算。”
我立刻插话:“你刚刚没有告诉我这个条件!不算!”
“你刚刚又没有问。”老黄不依不饶。
老大显然胸有成竹。听到这个范围,他几乎是立刻就做了猜测:“桑妮亚绝对负担得起。”
忽然听到潘德小姐的名字,我眼皮一跳,仿佛进了东西。嫂子见我猛眨眼,拉我到一旁帮我吹吹。
他俩倒是没耽搁,老黄极快地说:“答对了!姚下午负责陪孩子们玩。”
我低声同嫂子道了谢,看向老黄,没什么好脸色,只说:“为什么她是正确答案?”
老黄大惊小怪:“你没注意过她开的什么车吗?”
“也许是公司的呢。”我随口胡诌。
“……什么公司给合伙人配那样的豪车?”
“避税?登记成公司资产之类的,每年还可以折旧。”我信口胡吣,“而且这应该是她当合伙人的第一年,我甚至怀疑我们公司这个项目是她接到的头一个项目。在此之前,桑妮亚的薪水应该没办法负担那样好的车吧?”
老黄眯了眯眼睛:“虚伪。”
老大竟然也附和道:“天真。”
我觉得怪怪的:“什么啊!”
“你就没想过她那么年轻,怎么当上的合伙人?”老黄抱着臂,“我不是在质疑桑妮亚的工作能力。她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问题在于,升职这种事是很讲究运气的。”
“是啊,”老大说着冷笑话,“现在我从蟹壳离了职,终于为你们创造出升职的机会来了。”
我没有附和他们的玩笑:“你的意思是她采取了什么别的手段吗?”
嫂子有些意外地瞥过我一眼,端着两罐新的饮料过来,分别递给我和老大。整个过程她一句话都没说,也没跟老黄有什么眼神接触。
我道了谢,还是盯着他。老黄愣了一下,我们平常讲话不怎么留情面,但我还是很少这么板着脸的,他也许是吓了一跳。然而老黄当即就说:“我不是指什么性/交易。”
他说出那个词的时候,我们另外三个人之间有种奇怪的寂静。那就好像老黄提了什么“万不可说”的名讳一般。
但他本人浑然不觉,继续道:“要是性/交易真的有用,润滑液和小蓝片都该脱销了。”
嫂子倒抽了口凉气。
老大的扑克脸更扑克了,我赶紧拍了一下老黄:“孩子们就在房里呢,修文,他们随时有可能过来找我们会合。”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些许尴尬。可能是我们的尴尬从鸡皮疙瘩里溢出来,然后乘着空气泡泡糊到他脸上了。老黄说:“总之——我的重点在于,她应该来自一个很有势力的家庭。比如蟹壳的项目就可能是家里的长辈介绍的。”
老大默默表示认同,也道:“有这种可能,但她不是本地的印度裔,我想更多的还是业务能力出众,外加上天赐予的好运……对了。你有听说吗,姚?桑妮亚甚至不是商科出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