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妮亚·潘德啊,姚!”老黄扶着额,“那是bcg的头啊,你就那么直接地追求她了吗?万一她不喜欢女人,或者不喜欢你,转而给你找点麻烦怎么办?”
我闭口不答。
我总不能说是潘德小姐主动的。
他忽然又愣住,顿了顿:“所以你们很早就在一起了?”
“也不是特别早……”我有点儿心虚,含糊地讲了几句。
老黄却回过了神,把潘德小姐和前阵子没被我带去老大家周末聚会的约会对象对上了号,问题一个接一个,直叫我招架不住。
在最后,我说:“我们还没有谈过长期关系的事,也没听她提起过她那边的想法。以后我们再聊这个,好吗?等情况稳定下来,或者我把事情处理妥当以后……”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老黄抱着臂,“所以你们现在就只是在约会?没有任何承诺?”
我吸了口气:“我会说那是一种排他性的固定关系。”
“但你不是她的女朋友?”
“不是。”
老黄沉默了一会儿:“这在你们这个群体中很常见吗?”
我没话说,只看着他,抬了抬眉毛。
老黄恍然地仰起了头:“噢——对。那关于回避制度的事你和她谈过吗?公司的规定在你们这样的情况的实际适用上,也许可以找到一个空白。”
我又摇摇头,看着水槽。除了那个煮面的小奶锅以外,厨房里这些炊具都是考虑到潘德小姐的需求才临时添置的。
我自己吃饭连碗都不用;她呢,即使是去便利店买了饭团上来,也一定要求我将吃的都换到盘子里,如此才肯与我共进晚餐。
麻烦的女人。
我道:“我打算申请利益回避。”
话音刚落,老黄紧皱着眉,伸手挠了挠耳朵。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对,我说的。你没听错。”
老黄脸上已不再是那种听闻八卦的表情。他的神色渐渐凝固了,极快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面容凝重,魂不守舍地端起碗就往嘴里送,一边道:“如果你申请回避,项目的事怎么办?”
我有点尴尬:“我以为那是给孩子们喝的?”
老黄又默默把碗放下,揉着额头:“我们准备一个交接流程吗?凡是涉及到与bcg接洽的业务,消息都由中间人来传递……”
“你知道你刚刚描述的那种东西,我们称之为‘官僚主义’,对吧。”我叹息了声,“恐怕要彻底远离一线。我不知道,我还以为这种事具体如何执行应该来问你。”
“我的任命是临时的!”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我,“你推荐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