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远,凯文才道:“不介意吧?”
我皮笑肉不笑:“当然不。”
“人傻钱多”速速来了。
凯文拿起来稍作检查,朝侍应生点头致谢,自己从随身包的侧袋里掏出个精致的雪茄剪来。切好了茄,他又把雪茄递回给侍应生点火,一边道:“给我一杯山崎十八年,加个冰球。”
我不动声色。
“随后就到。女士?”
“一杯水不加冰会很好。”我朝他微笑着点点头,“谢谢你。”
凯文将西装外套脱了,从侍应生手中接过雪茄,又把外套交过去,动作娴熟,有那么几分潇洒。当然,我工人家庭出身的,向来看不惯这种腐朽的资本主义生活方式——也有可能我单纯就是和凯文不对付,毕竟那个与我亲密无间的,才是真正的资本家。
虽然她本人对这个身份恐怕难以感到认同。
“为什么他们会提供酒啊?”我故意凑过去,低声问。
现在尚处放宽管制的第二阶段,禁酒令仍在执行。很显然,这家店的做法是违法的。
凯文朝旁边吐了口烟,眉头一松,转过来微微前倾,道:“这家是会员制会所,不存在买卖行为。”
“所以?”
“所以这里就有一处空白。”凯文一边松着领带一边道。
“这不是空白。”
“取决于你怎么理解了。”他笑起来,坐回去,深吸了口烟。
空气中有了闷闷的旱烟一般烈性烟草的气味,又夹杂着凯文的古龙水。我忽然意识到这就是他的本性:凯文并非是和我拿捏着什么腔调,恰恰相反,他在接纳我。
我看我和他确实不对付。
“今天和瑞杰的午饭,你感觉怎么样?”凯文望过来,“我想这是你们第一次私下碰面吧?”
我点点头:“是的。他比我想象中要健谈。”
“那不是我在问的东西。”他说,“我是说——把他当作是新公司的ceo好了,你会觉得他交谈的方式、他对未来发展的看法等等这些素质,是让你满意的吗?”
这个问题真奇怪。但私人谈话最讲究的就是将心比心、九真一伪,我如实道:“我们的coo很温和,而且愿意听别人的意见,不是那种仅仅相信自己判断的人。我会说这是个处在稳定上升期的公司的绝佳ceo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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