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左右为难,修为不够,测不出那画的深浅,又对齐主执迷不悟的态度束手无策,无奈只得四处寻门道,求到成华宗仁化峰这里来。
第一次宋将离便说过,郑颉皖需得将那画封存起来扔掉,否则附着那画上的魔气还会继续吸食他的精气。
相国如实对齐主禀报,齐主却未照做,而是将之放了起来,然而他正常了一段时间不久后又开始消瘦起来,日日早朝魂不守舍。
旧情复发。
宋将离不愿过多插手人界中事,只叮嘱过他几句,既然对方不照做,他也没必要循循劝导,由得他们自去折腾。
从头到尾只有相国急得团团转。
齐国庞大,国主却受魔气影响,日日不早朝,只闷在房内和副画待在一起,那有谁能处理国事
郑颉皖一生征战扫和天下,手里大权在握,他若出了什么差池,无人镇中,相国没法想象这尚且年轻的帝国会变成何种模样。
宋将离看相国在下首涨红了脸,半响道:“我让段潜同你去,恰好他也要出去历练,”他的手背翻过来,指节曲起,轻轻敲了两下扶手,发出轻缓清脆的声音:“这是最后一次,修仙之人本不该管人界之事。”
“是是是。”相国连连应答,在宋将离的威压下不断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
“师弟呢?”宋将离转头,“你在紫来峰两百多年,闷得实在有些久了,可要下山去人界一趟曾经你可是甚少出门。”
“唔……”孟云池看着他,“下山”
“是啊,”宋将离微微一笑,“人界的风俗,师弟相必还从未见过吧,你从小在宗门长大,可没出过几次门。”
“那倒也好,”孟云池拢起袖子,“我心境尚不稳固,多出门见些东西淬炼心神也是好的。”
相国一听到有人同去,几乎要喜极而泣,“多谢仙长,多谢宋峰主,我这便回去派人来接您和您的人。”
“不必了,”孟云池起身,“你今日回去便可,翌日我们会到达,尚且不必派人来。”
“好……好,多谢,多谢。”相国像个陀螺一样团团转着道谢。
相国走后孟云池向宋将离告辞,“今日带徒弟过来见礼,既然已无事了,那师弟便不叨扰了,师兄,”他拱手道:“告辞。”
宋将离颔首。
待人走后许久,他望着桌上已经没有了热气的凉茶,有些出神。
“师尊,”闵行远抱着孟云池的脖子,“你要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