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爬上前来扶起邵玉清,被猝不及防的狠狠扇了一巴掌。
邵玉清恨极,声音高得微微变调,“他让你收回魔气你就收回,我说过了让你不准收!你就这么听他的话!”
林成的头被扇得歪到一边,血顺着口鼻流下,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沉默不语,好半响他开口,轻声道:“玉清,你受伤了,得先看看脖子上的淤青。”
啪。
他的头再次被扇到另一边,邵玉清气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滚!滚出去!”
林成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是,玉清不要生气,我去给你拿药来。”
“滚!别回来了!”玉清满脸厌恶,“我看见你的脸恶心。”
……
待人出了门,他脱力坐回地上,捂住了脸。
他等了整整二十年,好不容易到达这个地步,却被半路跳出来的修真者打乱了所有计划。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地上的身影终于动了动,邵玉清挪开脸上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之色。
“郑颉皖,”他喃喃道:“你的命怎么就这么硬呢……”
皇宫彻夜点灯,在蜿蜒的回廊上一字排开,模样灵秀的侍从提着灯低头碎步疾行,脚步声轻微,每一步的步伐间距长短一致,异常讲究。
寂静的夜晚里响起快步行走蹬在木制地板上的响声,急促异常。传话宫人提着衣摆满脸急色,赶往皇帝的寝宫里。
“陛下,孟先生回来了。”
郑颉皖捏着画卷一角的手一颤,“传,传孟仙长!”
“是。”宫人原本就按指令监视孟云池师徒的寝殿情况,现下得了新令,毫不犹豫的照新令行事,抬步又噔噔噔的出去了。
不多久他看见那戴着幕篱的身影抬脚从殿外踏入,步伐轻缓,举止从容。
孟云池进门道:“想必陛下那画卷上的魔气已经去除了吧。”
“是,”郑颉皖神色微动,“孟长老。”
“嗯”对方微微偏头,在大殿下站定:“陛下还有何事吩咐”
“不……”郑颉皖背在身后的手指摩挲几下,道:“之前寡人略有奇意,不知长老幕篱下是何模样,今日画卷魔气消失,想必也是托孟长老之劳,寡人必有重赏。只是——”
他顿了顿,“只是寡人还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孟长老摘下幕篱,让寡人一睹恩人的天人姿容,”他笑道:“只因寡人实在好奇,若是仙长不愿,也可不必勉——”
“可以。”
孟云池并未多做其它,只手一抬把幕篱掀了,望着郑颉皖道:“这样可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