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难得有这么调皮可爱的时候,想……
——想呗,反正也就只能想想。
令人难受的三天时间一过,来参宴的众位宗门代表已经陆陆续续的走了,成华宗一众也将计划提上了路程。他们步上那巍峨豪华的高船,却显得兴致缺缺。
毕竟此行算不上特别愉快。
有长老见了孟云池站在船头看海上风景,摇摇头,过去与他说上两句安慰的话,又在心里叹息着走开。
毕竟他也委实倒霉了些。
海船破开海面,砥浪前行,满目眼花缭乱以假乱真的幻阵与海市蜃楼。
凤玉楼踏阶自里面上来,行至孟云池身边,“小师叔现在好些了么?”
“嗯。”孟云池面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被拉到灭族的昔日仇人面前参加寿宴还得假装不认识的给他家人祝寿,这种感觉光是想想都令人牙酸。
也不知道凤玉楼是怎么做到这么久都不露声色的。
凤玉楼见对方看自己,顺势露出了个温和的笑来。
孟云池目光微顿。
这不是凤玉楼。
他正要抬手一击,却见对方依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
手中灵力转了个弯,击在了海面上,孟云池叹道:“你还在那南洲”
凤玉楼脸上的笑慢慢收起来,露出几分从未在他身上显现过的冷漠:“是。”
也是,那样的滔天仇恨面前,他怎么会无动于衷。
“……你去我房间吧,旁人问起就知你我在房内交谈,不会有其它人前来打扰。”
也就不会发现,这船上的凤玉楼只是个傀儡的事情。
那傀儡一怔,复又露出凤玉楼最平常的温柔笑意来,只是里面多含了几分真心:“是,多谢小师叔。”
远在百里之外的凤玉楼收回心神,站在繁华大街中央,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仰望头顶上漂浮的上岛,目露阴郁狠色。
曾经欠的,现在都该讨回来了。
阮文也支颐在桌上昏昏欲睡,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烛火震颤,细弱的火苗在空中微微晃动。
孟云池随众人走了,他也被宗主软禁在这初音阁里无法出去。
阁楼旁边的树上有悦耳的鸣啼。
阮文也皱皱眉,觉得太吵,伸手在虚空中一握,数十米开外的树上鸟啼突兀消失,不久后落下一具被捏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来,吓住了一名过往的侍婢。
那一声尖叫让阮文也眉头皱得更深,手中的茶杯往窗外一掷,瓷器碎裂之声乍起,尖叫顿止。
他长腿一抬,搭上桌面,身子靠着躺椅往后仰,眯起了眼睛,一副惬意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