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大晚上的为什么要去注意一棵树
孟云池仿佛能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哪有树的尖细末端长主干上,枝干部分朝天长的你是不是挂反了”
闵行远:大意了。
他哼哼唧唧,试图蒙混过关,“天太黑,没注意到。”
“是么。”孟云池意味深长。
人界里一孕傻三年的说法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闵行远将事情完完整整跟他说了,孟云池听了一半,眉头微动:“你就这样同他动了手”
“是,他被我砍伤了右上臂,不出五日难以愈合。”
孟云池伸手摸了摸他脖子上的细小伤口,指尖蓄上灵力,“以后莫要和别人轻易动手,别出事了,想想你师尊他老人家以后要是看见你哪天因为打架斗殴缺个胳膊少个腿,会不会受不了突然心梗发作。”
闵行远修为早已恢复了前世七成,断不会出现被人压制的情况,但他还是团在孟云池怀里,满脸小鸟依人的乖巧道:“好的师尊。”
孟云池拍拍他的脑袋,“睡吧。”
冬飞不知不觉被挤到最外围,委委屈屈的扒着床榻不让自己掉下去。
闵行远的呼吸渐趋平稳。
孟云池并未闭眼,望着窗外月光下惨白的一片雪。
若说紫衣人,他记忆里便有一个最常爱穿紫衣之人。
十二魔主之一,琅月,他曾经的部下。
早已死在乱战里。
冬飞第二天是在地上醒来的,它站起来看了看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感觉这世上没有爱了,背影悲伤的走出屋子。
闵行远眼睛睁开一条缝,心安理得的窝在被子里继续睡,他变作原形,碗口粗大的身体,抖了抖长须,龙角将锦被顶出一个豁豁口,呼呼漏着冷风。
孟云池:“……再小点吧。”
再小点就缠不住师尊了,闵行远迟疑的抬起头。
孟云池:“……算了,我起床了。”
闵行远扒拉着爪子过来眼巴巴望着他,见孟云池果然起身穿衣,于是马上变回了他最小的形态——细细如黑蛇一般的状态,顺着孟云池的腰身爬到他脖子那儿,盘在上面不下来。
孟云池用手指勾了勾他的尾巴,“真要这样盘着”
闵行远:“要这样。”
“那你可盘稳了,别不留神摔下来。”
“好。”
于是当天邵月殿的仙婢都看到她们的主人脖子上缠着一个黑色的冷质项圈,引人视线,然而凝神细看又发现这是只鳞片黑亮的灵宠小蛇,睁着一双黑豆小眼偶尔转头看看她们,更细看时,便发现这只黑蛇还长着四只小爪子,脑袋上顶着嫩嫩的幼角,一碰就掉似的,怪神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