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巫攒行礼。
“巫宗主。”孟云池微一拱手。
老人手指微动,睁开一双浑浊的眼去看下方之人,“嗯倒是稀奇,阿攒领了来客回来。”
巫攒:“这位是成华宗文熹长老,”他看了看旁边的闵行远,补充道:“与其徒弟。”
“成华宗么,”他合上双眼,说:“你们年轻人要干什么自去做吧,不必来同我汇报什么。”
“是。”巫攒携人退下,将人另请进堂屋里。老人眼睛眯开一条缝看了眼闵行远的背影,复又阖上。
巫攒让所有侍从退下,自己起手泡茶,西松岛并不产茶,其多是底下修士供奉上来的贡品。通常他们自己都不喝茶,就这么一直搁置着,偶尔有来客时便拿出来招待。巫攒从锦盒罐中抓起一把茶叶,囫囵扔进水壶中,搁在炉子上用快火煮,待水一沸便拎起来倒茶入碗,看得门口的侍婢满脸肉疼。
孟云池看着碗中还在飘荡着稀碎茶叶的浓黄茶水,陷入了沉默。
巫攒犹觉不够,让人端了些招待的东西上来。
侍婢眼睁睁看着巫攒让人给两人来客端了一大叠摞得整整齐齐的田鼠干。
海东青食肉,尤其生啖,侍婢安慰自己,没端上来一盘血淋淋的生肉已经算好的了。
也不知少主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以为全世界都爱吃田鼠干的认知。
巫攒端坐下来,“云池此次前来西松岛,可是有什么事要办”
“嗯,”孟云池尝了一口茶,别开盖碗,“去魔界。”
巫攒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带你徒弟去历练么?”
孟云池笑了,“这倒不是,哪有师傅带着徒弟去下山历练的。”
“那你们去魔界做甚”
“私事而已。”
巫攒不好再问,只道:“这渊口底下的魔界入口难找,稍不注意就得落入另一个结界里,”他纠结半响,“掉入那结界里的基本上无一人生还,只是近日不知为何,那结界好像已经消失好一阵了。”
孟云池的手指轻轻勾着碗口边缘,有些心不在焉:“是么?”
“初遇之时似乎没听你提过。”
啊这……
巫攒脸顿时僵了僵,有些讪讪,含糊其词:“彼时你已入沙障,我待要提醒你时却已两相阻隔,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这样啊。”
“是的,”巫攒有些不自然的转移话题:“云池试试这田鼠干如何,我们西松岛的特产,”
孟云池:“……还是不必了。”
然而接下来的时间里巫攒都在盛情难却的邀请孟云池品尝西松岛特产田鼠干的味道,孟云池没坐太久便开始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