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见过最蠢笨的人,蠢笨到妄图在他和夏河的眼皮底下,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想要逃跑。
可笑又可怜。
然此刻的李萧寒却笑不出来,他也不知到底为何,那心绪会跟着林月芽的步伐一道起伏。
很快,夏河拦住了她的去路。
“林姑娘,不要让我为难。”
林月芽泪流满面,不住地向后退,最后她的后背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中。
李萧寒将她横腰抱起,大步朝庄子里走去。
“闭嘴。”
她唇畔刚一打开,便被李萧寒厉声呵住。
他不想看她说话,她总是能轻易将他激惹,他怕他万一后悔了,又将她丢进那马车里去。
他将她一路抱进主屋,最后来到净房。
别庄的净房比主厅还要大,里面有一座四方池子,池里的水是从山顶上的天然温泉引过来的。
林月芽从未见过这样奢华的净房,她也没敢多看,便继续将头埋在李萧寒怀中。
李萧寒走到池边,面无表情地将她直接扔到地上。
林月芽疼得张着嘴,半天发不出任何声响,却也不敢埋怨,她缓缓坐起身,揉着膝盖,将头垂得极低,不敢看他。
李萧寒没有理会,转身便出去了。
很快碧喜便拎着换洗的衣裙跑了进来。
她一看到林月芽,眼泪便漱漱下落,她将手中东西摆放好,立刻转身来扶她。
“月芽,你、你……”她嘴巴动了半天,看到如此狼狈,身上脸上都沾着血迹的林月芽,她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她将林月芽打量了一圈,见那血迹不是她的,这才稍稍平复了些许情绪。
林月芽方才一见她哭,便也忍不住哭,碧喜扶她坐下,宽慰着在她肩头上拍了拍,便又转身去端盆子帮她接水,想将她脸上的血迹擦洗干净。
林月芽这一整日只在早膳的时候用了一碗清粥,此刻又累又饿,她眼前一阵阵发晕,心口也不住发慌,她顾不得规矩,直接拿着旁边的紫砂壶对着嘴就开始喝。
喝完又将那一旁点心吃光,连里面掉落的渣子也用手指捏着全部放进口中。
碧喜何时见过林月芽这般狼吞虎咽的模样,她帮林月芽擦脸的时候,没忍住又开始掉泪珠子。
林月芽望了眼外面,对碧喜比划道:侯爷在?
碧喜摇摇头,低低道:“方才出去了,不知这会儿回来了没。”
林月芽坐卧不安地点点头。
碧喜扶她起身朝池子那边走,这才发觉她走路一拐一瘸,想到那日听到的话,碧喜实在是忍不住了,低声咒骂道:“侯爷好狠的心呐,竟然真将你的腿打断了!”
林月芽还未来及解释,就听身后传来推门的声音。
李萧寒换了身衣服,他手里拿着白玉酒壶,望了一眼林月芽的腿,冲碧喜挥了挥手。
碧喜抿唇退下,临出门前又看了一眼林月芽。
李萧寒将酒壶放在池边的四角矮桌上,对林月芽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