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季狸到来,见两人正互相比斗。仲熊虽年幼,但得他教导,修为自是不凡。最令他惊奇的却是风易,此子毫无根基,即使得虞沫教导,也不过是东鳞西爪,不成篇章。但此刻一看,风易的修为竟是深厚无比,出手投足间恍似个中高手。
两人看似斗的旗鼓相当,不分伯仲。但仔细一瞧,仲熊已然尽了全力,勉强应对。风易却是如闲庭信步,信手拈来。忽有的一记奇招,便逼得仲熊招架不住,手忙脚乱。若非他手下留情,怕是早已落败。
季狸看的不耐,咳嗽了一声。仲熊回头一瞧,顿时停手,应道:“父亲。”
季狸摆摆手:“你先去吧,我找这小子有些事。”
仲熊看风易一眼,只得道:“是。”讪讪退出院子。
风易有些不悦,笑道:“季狸,你这长老的威风,是只在你自己儿子面前显摆的吗?”
季狸早就习惯了风易的冷嘲热讽,当下也不回应,道:“小子,这两年多以外你进步神速,怕是放在族中,也是少有的高手了。”
风易没料到他会夸赞自己,道:“过奖了,小子不敢当。”
季狸听其不冷不热,终于按捺不住道:“少给我装。你无师自通,难道不是九鼎的功劳?还想否认吗?”
风易哈哈笑道:“明明是我天资过人,那九鼎若有如此神奇的功效,那夏后氏怎么会亡?”
季狸冷道:“国之存亡,可不是依靠一人的修为的。你尚且年幼,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不过夏后氏多有高手,在亡国之前,除了姒中康、姒相之外,其余无一不是大荒中顶尖之辈。那姒太康,终日饮酒作乐,荒淫无度,还是力能搏龙,若说没有外力相助,怕是鬼也不相信。”
风易被囚禁以来,对夏后氏的族谱也多有了解。知道季狸口中所说都是夏后的历代帝王。
他叹了口气,竟突然说道:“哎,看在你儿子的份儿上,我还是告诉你吧。我能有今日修为,确实有别人帮忙。”
季狸闻言大喜,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承认了?九鼎究竟在何处?”他这几年来暗中搜寻过好多次,在风易能经过的每一个地方,他都翻了个底朝天,别说九鼎了,连块碎片都没见着。此刻听风易口风松动,激动地无以复加。
风易手指一竖,道:“一定是老天看不下去你们囚禁我,所以才帮忙。”
季狸愣了愣,大怒道:“混账东西!”猛地飞出一掌,势如猛虎。风易只觉浑身百骸欲散,双眼都有些睁不开,但掌风迫近,唯有下意识的抵挡。如此拆了三四十招,还是抵不过,被一掌拍在左肩,顿时痛入心扉,跌倒在地。左臂软绵绵的垂了下去,不能动弹。
季狸恨道:“小子,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风易面容不改,道:“哈哈,你就是不敢。而且不仅不敢,同时也不愿。”
季狸心思被他看了个通透,一时语塞,冷哼一声,转头去了。
风易呵呵冷笑,却毫无得意之情。只是不住叹气,心想这种生活不知还有持续多久?若再待下去,不被打死也要被闷死了。当下左思右想,终于下定决心,这次拼着被发现,也要逃出去。大不了被抓住而已,他们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再如何惩罚,还能惨过现在的境况吗?
这一天风易正要计划逃跑,突见仲熊神神秘秘的走了进来,四下看了看,见无人,便塞给风易一张纸条,小声道:“看完赶紧杀掉,莫要给人看到了!”
风易一头雾水,但还是点了点头。待仲熊匆忙离开后,他打开纸条,一见之下,顿时大喜过望,满心兴奋,几乎要跳起来。
只见纸条上见着:“明日早晨,摩天崖一见。虞沫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