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神威万分,光照天下!“
“姑慕侯功力非凡,无人可挡!”
风易心中冷笑:“虞少卿这厮的重光瞳也大有进步了!”
虞少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青年的衣领,兔起鹘落,一步跃过十来丈的距离,将青年扔在妘寒浞的脚下,拱手道:“这人估计是最近一直嚣张的反贼游侠,徒儿将其捉住,请师父发落。”
妘寒浞微笑着看向虞少卿,点点头。
纯狐忽然淡淡道:“少卿,陛下乃是天选之子,大荒万千部落的共主。你当着天下群豪的面口称师父,才可是有损天威哦。”
虞少卿闻言心底一寒,立马跪下去,道:“多谢王后提醒,请陛下恕罪。”
妘寒浞摆摆手,笑道:“无妨,少卿乃是寡人的得意之徒,这一点小错不必介意。”
虞少卿磕头道:“徒……臣以后不敢了。”
妘寒浞看向脚下那昏过去的青年,道:“少卿,帮他解开。”
待青年醒过来,妘寒浞笑着问道:“你是哪个部落的人,为何对寡人如此叫骂?”
青年目视前方,双眼呆滞,神情茫然。众人见之奇怪,虞少卿却忽的醒悟过来,这青年刚刚在极大的愤怒和恐惧之中,突然中了重光瞳,所以一时神识受损,意念模糊了。
虞少卿急忙运功,恢复了青年的一点神识。青年面对重光瞳力,全身瘫软在地,随即又缓缓起来,正看到妘寒浞,破口大骂,想要拔刀,却发现刀已经不在身边。
他索性手脚并用,想要冲上去,但早被一旁的侍卫死死拉住,摁在地上。无论虞少卿如何问,他只是不说。
妘寒浞又对着东南西北四玉楼道:“这人是哪个部落的,难道没人认识吗?”
群豪面面相觑,无人敢回答。
纯狐娇笑道:“连自己部落的兄弟都不认了吗,可真是让人寒心呢……”话锋一转,忽然从一旁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玉帛,在手中掂了掂,笑道:“不过,所有在座宾的名单都被陛下记下来了,事后一查便知。”
众人大骇,这一次天子狩猎,寒国只是昭告天下,其实并无邀请名单。所以来参加的人鱼龙混杂,人数极多,寒国竟然能将所有人的名单记下来,其探子简直无孔不入。
片刻,从东方东明玉楼中走出一个青年,眉头紧皱,拱手道:“回陛下,王后,在下是君子国主桓少灵,刚才没认出来,此刻仔细一瞧,这不轨之徒似乎是本国之人。”
纯狐笑道:“才瞧出来吗,可真是巧呢……桓国主你可是管教无方呢。”
桓少灵额头生汗,道:“王后……”
妘寒浞哈哈笑道:“桓国主,听说君子国中人人有上古遗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人人尊重友爱,不知是真是假呢?”
桓少灵恐慌拜道:“回陛下,大荒中略有夸张之语,君子国是寒国属国,自然和寒国人一样。”
妘寒希突然厉声道:“桓国主你是说,我们寒国的子民都和这宵小一样?”说着看了一眼地上被缚住的青年。
桓少灵大惊:“不敢,不敢。此人目无尊上,实乃害群之马,都是臣失察,才让他出现在这里。既然姑慕侯已经抓住了他,便任凭陛下处置。”
妘寒浞喝了一杯酒,笑道:“罢了,处置便不用了。”说罢让众侍卫放开那青年,青年立马跳起来,还没走两步,突然像是被大山压住一般,整个人贴在地上,动弹不得。
妘寒浞点了点头,道:“原来你叫做朗风,你的弟弟被推下了太液池中,是吗?”
风易在远处看了,心底一惊:“这厮会摄魂读心术?”
妘寒浞笑道:“你看,你那弟弟还在池中挣扎呢,你与其来找寡人理论,不如快些下去救他,或许还有机会。”
朗风回头一看,果然那血红池水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再也顾不得其它,转身从玉楼上跳下去,冲入血水之中。
风易按捺不住,刚踏前一步,又听妘寒浞叹道:“哎,本来寡人是替天行道,惩罚对上天不敬之人。哪想到却罔顾了人间亲情,也罢,在座的各位有谁想下去救池中人,都可一并跳下。”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池中的大半都有亲友在玉楼上,此刻大家闻言,相视片刻,纷纷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