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说话!”
容成姣上手拽住祁央的脸往两边轻轻扯动,心下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只好用言语不断敲打这块木头。
心中重重叹了一口长气,祁央深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无奈下只好不情不愿地张开嘴:
“回禀小姐……”
容成姣:“!”
祁央才说了没几个字,这破锣似的声音就把容成姣吓了一跳。
“你的嗓子怎么回事?”
祁央嗓音嘶哑, 她掩住嘴咳嗽了几声,这才一脸无奈地说道:“可能是之前略微有些受凉,属……唔,奴婢,奴婢不碍事的,只是有些咳嗽而已, 也没有发热或者其他不适的感觉。啊, 小姐,请离奴婢远一些, 别靠那么近。”
祁央也没想到自己来此没多久,身体没受过伤,却轻易在小感冒上翻了车。不过还好,除了声音现在像破锣一样变得不成形外,头疼脑热倒是没有。
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容成姣却没有退开半分。她丢下一句“你等着”便匆匆跑开,没多会又匆匆返回。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回来煎好的药你要一滴不剩地喝完。”容成姣看了眼大亮的天色,却还是严肃地对祁央讲,“你今天哪儿也别乱跑了,好好休息,明天的宫宴可不能出岔子。”
顿了顿,她忽然歪过头,拧眉陷入沉思:“说起来,明明云溪姐姐你前不久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哑了嗓子?是不是哪天趁我没注意跑去玩水掉冰窟窿里了?”
“我没有!”
祁央急于辩解,嗓音尖利沙哑得仿佛爪子在冰面上划过,搞得容成姣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容成姣摆摆手,没有再接祁央的话,开始转身捣鼓起其他东西,只是任谁都能看出来大小姐现在的心情很是愁云惨淡且不是十分美丽。
张了张嘴,祁央想了想自己现在完全变了个模样的声音以及疼痛剧烈的咽喉,还是默默收回了蠢蠢欲动想要说什么的舌头。
不多时,雪荷捧着一个小白瓷碗敲响房门。
容成姣和祁央同时寻声抬头。
祁央眼睛很尖,敏锐察觉到雪荷进屋时眼神有一瞬间接连瞟向身后,不禁有些奇怪地发问。
虽然也被祁央的可怕嗓音吓了一跳,但是雪荷显然身心素质都极好,而且恪守大丫鬟本分,也不多问,只一板一眼解释:
“奴婢方才端药时碰上了二小姐,二小姐似乎有些好奇,便拦着奴婢问了许久,直到方才才堪堪离开。”
“问你什么?”
正给祁央挑选蜜饯口味的容成姣忽然一顿,她直起身子,偏过头,声线听不出喜怒,但原本艳丽的眉目此刻罕见地像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大抵也就是关于此药功效、以及用给何人,还有在知道是云溪小姐需要后,二小姐她……唔,便似乎对小姐您的行为颇有微词。”
雪荷恭敬地低垂着头,很谨慎地斟酌着措辞,但是全程并未隐瞒。她一早就察觉出这位“新晋婢女”在容府似乎有着特殊的地方,再者本身宽厚平和的性子使然,她当下对祁央的态度也很是尊敬,甚至用上了敬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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