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千站在指示牌旁边,听着众人都在好奇的议论,就难得的好心提醒了一句。
是啊是啊,这会都到了文试的当口,哪儿还有功夫去关心木三千又是哪一个?
围着的众人都散了去,木三千按着木牌上的指示,走到了第一排的头一个案几边坐下。
“这位小兄弟看着眼生,你也是参加门试的?”
木三千坐下之后旁边的一个清秀书生模样的青年向着他拱拱手示意,然后开口问道。
“正是。不然我坐这里干什么?”
“哦哦,在下没别的意思。”
青年没想到这人的回答会如此生硬,尴尬一笑。
“别院的师兄弟虽说也足有四十人,但在下不才刚好记得他们每一个的模样跟姓名,小兄弟不是别院之人吧。”
“怎么?非得是别院的人才可以参加门试么?”
“规矩如此。”
“既然是规矩,也就是说可以打破么,你就当我是个破坏规矩的人好了。”
木三千来参加文试,却依旧没舍得丢下那本《烟云录》,这边刚一坐下那边就有人没啥眼力的搭话,惹得木三千颇为反感。
再笨的人到了现在也看得出木三千个根本就不想搭理,于是那人也就没再继续拿自己的热脸去贴木三千的冷屁股,专心的等着开考。
“题目跟纸笔都已经发给大家,现在诸位同门就可以查看题目,总共有两柱香的时间可以作答,若是提前答完也可以立刻交卷。”
又是吕子皎,极有做派的讲完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后还不忘冲着木三千眨眨眼。
话音未落广场上便听见纸页翻腾唰唰作响。
木三千也拿起写着题目的纸卷,摊开在案几上便看到了大师兄出给他们的题目。
长剑在手,杀一人可活千人,可否?
看到一行瘦骨小楷写的题目木三千忽然脑筋有些没转过来。按着吕子皎之前的说法,大师兄之前出的题目大都是论道讲经,净是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就比如吕子皎参加的那一次,题目仅仅是一个道字。
怎么这次就突然变化了画风,简直杀气凌然啊!还长剑在手,杀一人可活千人,可否?
这算是哪门子题目。
木三千抽出下面那张用来答题的空白纸卷,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在帝沙时,彩云明月侍书侍剑也跟自己说起过一个极为刁钻类似的问题。
只不过她们的那个问题不是用来难为自家的皇子,而是说什么提前给殿下讲上一讲,以后若是遇了喜欢的姑娘,可不至于被人家为难住。
那个可能会被问起的问题就是,如果你喜欢的姑娘跟你的母亲同时掉进了河里,你先救谁?
木三千想起这个问题又是不由得一阵头大,还有眼下的这个杀人问题,简直就是故意刁难,大师兄果然表里如一。
不止是木三千,其他四十位别院的弟子也都叹息不断惆怅不止。好些人看着题目纠结得难受,一直用手揪自己的脑袋,连脑袋顶上的头发都给揪掉不少。
“喂喂!沈良!”
关河跟沈良的位置紧挨着,关河看着题目左思右想,怎么都没个所以然,就小声的叫旁边的沈良。
“这题目该如何回答?”
“我哪儿知道啊。出家人都讲究慈悲善行,牺牲一人救下千人,大概也是件大公德吧。”
沈良极为小声,生怕被监考的几位师兄个听见。
“那就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