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他们直接去了6楼会议室,陈红和严朝都在,陈红手下的几个高管也在。孙涛江和高原一看就明白,对方这是彻底不要脸了。
两方人分会议桌左右落座,孙涛江拍了拍头上的雨水,便长驱直入地进入了正题:说说吧,港口外面停的那些运输车,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红依旧妩媚地扬着红嘴唇,眼眸弯弯地笑说:孙总,我耗巨资入股港口,是为了获取收益的。如果我港口里的货物,损害了我的利益,那您觉得我还能再为这个客户服务吗?
哟,这话说的可严重了!陈总、严总,我们高王工业怎么就伤害你们的利益了?难道我们的产品没有卖给你们?难道我们故意刁难过你们?大江当时就被气乐了,他见过不要脸的,但还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
陈红却早有准备,她不紧不慢地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几张资料,推到孙涛江面前说:这是我们晨星金融,在京海一带入股的型材企业。我的企业现在很难做啊,客户都被人抢走了,几乎每天都在负盈利。而抢走我们市场的,就是高王工业的产品。
这生意上的事情各凭本事,你们卖不过高王工业的产品,应该从自身的技术找原因。这么粗暴地掐断他们的运输航线,是不是太过分了?孙涛江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愤怒,而是有理有据地问道。
我们可没有大德那个牌子,我们的工艺技术也不差。高王工业利用大德的影响力,低价售卖自己的产品,这本身就是一种倾销行为。我们也不是非要掐断高王工业的运输航线,他们既然是高端产品,就要有高端产品的价格。只要高总把产品的整体价格上调20%,让市场回归到公平竞争当中,我自然愿意给他们提供运输服务。陈红也不紧不慢,而且红唇含笑地温和说。
价格真提高20%,别说印大德的牌子,我就是印上帝的牌子,估计也没有冤大头会买我们的产品。高原靠在椅背上,微垂着眼眸说:陈总,凡事不要太过,咱们其实可以和气生财。好好地在黄龙,联手把企业做大,这对咱们来说不是双赢吗?
陈红却翘着二郎腿,挑着高跟鞋,迷离的眼眸看着高原笑道:高总,在我的认知里,双赢就是赢两次!这边我们采购着你们的产品,让你们赚得盆满钵丰;在南方你打击着我的下属企业,让我晨星金融持续亏损。这个买卖你倒是不亏,可我将血本无归。
高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找了这样一个理由。陈红接着又看向孙涛江说:孙总啊,黄龙港是国企还是私企?
孙涛江点头道:私企,民营企业。
那民营企业有没有自主经营权?当我这个大股东利益受到侵害时,是不是可以选择合作客户?当初我投资建港的目的,是要为我的下属企业提供方便,而不是为了给他们树立强敌。如今高王工业,利用我投资的港口,正在不停地打击我的企业,我能不能予以反制?
眼看孙涛江和高原都沉默了下来,旁边的严朝则清了清嗓子,转着手指上的戒指道:直接摊牌吧,我知道高王集团,已经私下里回购了通海集团的股份,但你们却没有告知陈红这个大股东,更没有联合所有股东,进行签字公证。所以他手里的股权,并不能生效。
事情终于迎来了正题,孙涛江也懒得再装了。当初他和小原,精心设计的计划,等的就是这一刻。
于是孙涛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中气十足道:违不违规,不是你们说了算的。高原是跟通海签署了股权购买协议,也确实没有进行签字公证。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不想把你们吓跑。如果港口的控制权,还在我孙涛江手里攥着,你们会投资吗?
呵,得亏你是黄龙县的明星企业家,孙总,没有集体股东的同意,我们要是不在入股协议上签字,高原的这部分股权,又怎么可能生效?既然把话说开了,严朝也不再客气。他直接就举手道:高王集团的入股,我们晨星金融反对。
孙涛江也不着急,而是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地功夫,助理便把一份协议拿了过来。
孙涛江扬着手里的资料说:通海集团每投资一处港口,都会事先与子公司签署一份正规协议。而协议的内容,就是通海集团作为公司主体,对每一家分公司的股份,都有优先处置权!
这个还真不是孙涛江事先计划好的,而是通海一直都在这样做。通海的发展壮大,也是靠着不断的融资,而且是用子公司来融资。因为子公司遍布各地,其融资的对象,也大都是当地的财阀。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如果通海在股权上没有绝对的控制权,一旦融资过大,可能就会被当地的财阀集团,给反向控制。通海虽然家大业大,但这几年扩张的速度太快,企业本身现金流有限。
而那些地方财阀要想获得港口控制权,就会找各种理由扩建港口,甚至找地方领导进行施压,就如刘建设给孙涛江施压一样。港口一旦扩建,财阀就会用庞大的融资,来稀释通海的股份。通海本身现金流不足,如果不想被稀释的话,就得把股权,出让给信任的合作伙伴,联手与财阀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