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依旧不甘心,堂堂秦山老祖,岂有给一个女娃娃护身的道理。她方才?给了绝尘山掌门一个下马威,无非是为了解一口气,至于廖芥这口气,她迟早找机会出。
眼见方才?还张扬肆意?的秦山老祖忽的没了声,众人疑惑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流转。
孤蓦冷哼一声,手中?凝聚的灵力霎时熄去,待狠狠瞪了一眼廖芥后,转身便要往山下的方向走:“还等什么。”
这话众人听明白了,女魔头廖芥这是要走,绝尘山修士立时不干,拔出腰间佩剑便要拦她:“女魔头哪里走!”
彼时一阵清风拂过,杜照卿已然?横手护在了她身前:“你们做什么!”
“掌门,纵然?二十年前一事为人构陷,廖芥修魔不假、重办斗兽会不假、残害修士也不假,我等此番来便是要拿女魔头的性命为我牺牲的同门弟子?报仇!”说话的正是适才?站出的越清,他身后跟着一众弟子?,怒气腾腾,只待掌门放人。
“此事尚且由不得你们动手……”
“掌门难道要护着这女魔头?”越清脸色一变,他极早便听闻掌门与廖芥关系匪浅,却绝不信袖藏清风的掌门会护着女魔头,“如若掌门不信,尽可以?进城看看,斗兽场内究竟是怎样一番血流漂杵的景象。此女心胸歹毒,掌门怎可以?不为师门亡魂讨一番公道?”
没等杜照卿开口,白凡凡已然?从她身后站出:“魔城中?人生杀予夺的事做惯了,却也并非人人都是那阴狠歹毒的家伙,若真?是我所为,方才?我便认了。”
越清冷哼:“你的意?思,莫非并非你所为?”言语中?显然?写满了不信。
莫说在场修士们不信,便是一众妖族魔修们也当即陷入了困惑。若不是大人下的令,又有何人敢冒充大人下此等命令。
仔细一想,在场的妖族魔修们便有些回过味来,他们自魔城千里迢迢而来,确实一路上得令不得肆意?残杀生灵,便纵是斗兽大会,也被条条框框的规矩约束。他们好不容易适应了新魔王的作风,却被那道假命令冲昏了头,忘了这并不像大人的行?事作风。
如此说来,莫非真?有人冒充大人颁布命令?!
妖族魔修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而在场修士显然?不信她所说,扬剑便要杀来。
她正欲动手反抗,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刀具相撞,“嗙”的一声,越清手中?长剑被一团迷云笼罩,下一秒便被弹开,连连退去。
众人一惊,登时往迷云来时的方向望去,漆黑一片的远道密林,两道身影款款御剑而来。二人乘风而行?,衣袂翩跹,所行?之处草木微动,如若明星点缀,令人霎时挪不开眼。
二人乘剑落地,英姿勃发,在场众人鲜少有人不认得。
正是顾飞剑和段霏双。
他们来这做什么?
白凡凡正思忖着,忽见不远不近处的段霏双回过头来望了自己一眼,许是在确定什么,转而回头向着越清略施一礼:“道友莫怪,未解真?相前,还请莫要肆意?动手。”
“段霏双……莫非极北寒川远离魔城,你们便忘了魔族侵扰之苦?”说话的,乃是一旁看了许久好戏的一名散修。
段霏双面不改色,镇定自若:“魔族侵扰之苦菲双不会忘,只是女魔头廖芥的性命,菲双今日暂且不能让给诸位。”
见来的不是对手而是帮手,众人心底有片刻松懈,目光小?心谨慎地扫过眼前二人:“廖芥乃我师门所出恶徒,自然?应当由绝尘山处理,无论二位因何缘由来此,今日廖芥的性命,我等不能让。”
段霏双毫不意?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便莫要多言,动手吧。”
说罢,女子?立时飞身持剑向此处而来,越清心头一凛,也一并冲来,却被一旁沉默不言的顾飞剑横剑阻拦。双方霎时打在一起,等久了的秦山老祖见此情?形十分?有趣,一声响指落下,只见妖族魔修和众多修士未得令便打作了一团。
混乱中?,段霏双冲了出来,向着此间白凡凡和杜照卿急声道:“快走!”
许是担忧门下弟子?,杜照卿犹豫片刻,留下了一道纸鸢机关相助,而后随着众人一并离开。
阙山尽数笼罩在秦山老祖施下的幻阵中?,几?人跃出幻阵,回头看去,才?发现生机盎然?的偌大山脉自外看去俨然?一副破败凋零的画面。
杜照卿三步一回头,忧心的模样落在秦山老祖眼中?,换来了对方的不屑:“你若是想回去,便不要在此碍本?尊的眼。”
她到?底是掌门,岂有将自己的弟子?落在身后的道理。踌躇间,身旁的丫头紧紧牵住了自己的手,杜照卿侧头看去,见凡凡笑着将二人紧握的手护在怀中?:“师姐若是想回去,凡凡便陪你一起……”
话未说完,便见师姐摇了摇头,回过身去:“走吧。”
段霏双正从不远处探路而归:“前方有驿站可搭乘灵船,我们不如先离开此地,再分?道而行?可好?”
话音刚落,顾飞剑也从幻阵中?一跃而出,人已到?齐,一并启程。
途中?风大,他们尚且未及问顾段二人缘何出现救自己,几?人脚下的飞剑已然?停在了云洲边境的驿站处。
驿站人来人往甚是繁杂,众人掩盖了自己的真?实面目和修为才?上灵船。直至一切安顿好,段霏双才?终于带着目的上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