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哲东的担心其实完全是多余的,现在的向雪根本没有心思向艺术方向发展。最多也不过羡慕一下,人家可以随心所欲地创作而已。
至于卢鼎其人,她很快就抛诸脑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是与卫哲东共舞,就是坐在一隅在音乐声中默背财务管理公式和风险战略的识别与应对。
寿宴的第二天,卫哲东和她就一同飞回蓉城。当然,头等舱的待遇,让睡眠严重不足的向雪倒头大睡,再次错过了丰盛的机餐。
“你应该叫醒我。”向雪小小地抱怨。
“我想你以前应该没有少乘坐过头等舱吧?”卫哲东好笑地看着她嘟着的嘴,像一颗小小的草莓,鲜红欲滴得让他恨不能就这样把她摁在怀里狠狠地品尝。
“有啊,可是以前只愁闲得慌,但是现在不同啊,错过了飞机餐,我又得浪费时间去吃饭……要不,我们买点肯德基得了,这样可以在路上吃。我要回去做跨章节练习题。”
卫哲东哑然,原来她是担心浪费时间。
“不用这么拼,你不是说准备两年考完专业阶段的科目吗?可是我看到你把六门课的书都买全了?”
“是啊,我报了六门。”
“你打算一年考完?”卫哲东都有点被她的雄心壮志给吓着了。要知道,多少科班出身的应届生,都很难把pa考下来。
“我没有这么自大,我是想争取两年之内考完的。所以我主要下功夫的是会计、审计和财务管理,经济法、税法和战略也看,就是想捡个漏。因为我不能保证我看的三门都能通过啊,所以希望那三门说不定能瞎猫碰着死老鼠通过个一两门,那我明年就会轻松一点。”向雪苦恼地叹了口气,“虽然我已经听完了会计的课件,也看完了教材,但是心里还是一点底没有啊!只要练习题设两个陷阱,我就会被带到沟里去,答案全错了。我感觉会计真的好难,审计也是,什么目标啊认定啊,我好像总会错。幸好财务管理还算多少能给我一点信心,章节练习题至少还能做个七八十分,就是不知道跨了章节以后,能不能做对……”
“离考试还有大半年呢,你起步已经比别人早了。”卫哲东安慰,“而且以你的认真程度,我感觉真的把六门都考下来,也不会觉得太意外。只是你没有必要这么拼,既然给自己三年时间,那就在三年之内考下来。”
向雪苦笑:“这只是我的目标,我能在三年之内考下来吗?两年考完专业,一年考完综合,好像真有点不自量力了。听说有人考了不止一个循环,最后只能放弃了呢!”
“我给你分析一下啊,你之所以没有信心,是因为你挑选的是三个最难的科目。”
“是吗?”向雪挑眉,“好像每一门都挺难的,通过率都不是很高,基本上在百分之十一十二左右吧?”
“从书的厚度上就能看出难易程度了,审计和会计的厚度,绝对让一般人望而生畏,连报名的勇气都没有。”
“嗯,财务管理比较薄一点。”向雪同意地点头。
“事实上,对于一般的文科生来说,财务管理是一座大山,很多人都卡在这一门上几年过不了。”
“那我是不是理解错了?”向雪怀疑地问,“我觉得先预习一遍,再听一遍课件,差不多就能开始做题了。当然,只是分章节的练习而已。”
“第一遍看书,能把课后的练习做及格就已经可喜可贺了。何况,你想想看,从现在到考试,还有十个月的时间,你有充裕的时间再详细复习一遍。要知道,很多考生直到现在,还没有制订自己的复习计划呢!”卫哲东鼓励。
“人家不一样啊,大部分考pa的人在学校里的专业就是会计学或者审计学,基础扎实。”向雪却很沮丧,“我是半路出家,什么都不懂,完全是一张白纸。”
“一张白纸好作画,这反而是你的优势。”
向雪哭笑不得:“你这是人事经理对应届生说的话!”
“道理是一样的。”卫哲东一本正经地说。
“不管怎么说,至少我得保证财务管理pass,这样我才有信心继续接下去的考试。哪怕只过一门……”向雪慷慨激昂的声音,越说越低迷。
“别忘了,你身边可是有个考试的高手,我传授几招考试的绝招,你竟然觉得只要过一门就满足了?”卫哲东没好气地看着她,“以我的经验,pa说容易当然绝不容易,但是说难也没有那么难。只要功夫到了,一定可以通过的。”
“谢谢你的鼓励。”向雪眼睛闪亮,“我只知道,并不是所有通过pa的考生都是会计类专业的。”
虽然连淡妆都没有化,但是她明亮的眼神,却似乎把正午的太阳都捕到了眼睛里,自信地扬着头时,真有点女王的气场,明艳不可方物。..
“这样想就对了嘛!”卫哲东欣然,“走吧,我带你去尝一家新开的餐馆,地道的淮扬风味,你应该会喜欢。”
“不,我要节约每一分钟,所以带外卖回去。”向雪严辞拒绝。
“一顿饭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从点菜到上菜再到吃饭,估计两个小时就很华丽地没了。尤其是你喜欢点一些很费功夫的菜,所以上菜特别慢。”向雪毫不气地说,“我已经上了你不止一次的当了!”
卫哲东哑然。
不费功夫的菜,那只是速食!
“才两个小时而已,至于吝啬得跟葛朗台似的吗?”他奚落。
“什么叫才啊?整整两个小时,等于二乘以六十,就是一百二十分钟。一百二十乘以六十,那可是七千二百秒啊!”向雪掰着手指头,很快地算出了结果。
看来,她的数学还真不错,难怪学起财务管理来一点都不觉得吃力。
卫哲东又好笑又好气,看着她青葱如玉的手指头。这双手不应该是握笔计算的,而应该拿着画笔,弹着钢琴的。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双手真正做它们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