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对面一阵沉默，只隐隐能听到一点压抑的呼吸声。
云楚蔓想起刚刚听到的碰撞声，试探地问道：“顾先生，你还好吧？”
顾霁景顿了顿，勉强稳住嗓音回道：“没、没关系，刚刚不小心踢了一下凳子。”
云楚蔓倒吸一口凉气，代入一下，脚趾都开始发疼了，她诚恳地道歉道：“抱歉……我不该开玩笑。”
都吓到顾霁景了。
“不关云女士的事情，是我太莽撞了。”
顾霁景的嗓音已经恢复过来了，他继续道，“要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我看小卷小舒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就没忍住……”
他越说声音越小，云楚蔓隔着手机都能想到，他此刻的耳朵肯定又热又红，她忍不住笑了一声：“我应该早些和顾先生说的，小卷小舒他俩……”
她顿了顿道：“顾先生还是自己看吧。”
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顾霁景听着忙音一阵茫然，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接到了云楚蔓发来的视频邀请。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
顾霁景快速拨弄了两下头发，又低头检查了下着装，深吸一口气缓解紧张的心情，才一本正经地把手机举到面前，轻轻按下接受键。
然而手机屏幕上出现的并不是云楚蔓，而是精神十足的云卷云舒。
顾霁景愣愣地看着两个小孩，紧接着笑了起来。
怪不得云楚蔓会让他自己看，他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云卷云舒有多精神，看着状态怕不是要撑到下半夜。
他偷偷松了一口气，刚刚半天等不到两个小孩的电话，他还以为自己失去了睡前故事旁听资格呢。
顾霁景抿了抿唇，低声道：“云女士辛苦了。”
云楚蔓闻言坐起身，将摄像头转向自己，笑道：“我其实也不太困，顾先生如果困的话可以先睡，不用等我们。”
顾霁景通过手机屏幕看到她的瞬间愣了一下。
云楚蔓那边的拍摄角度很怪，几乎可以算是仰视了。
但她脸型流畅、五官精致，丝毫不受影响，一头乌发乱蓬蓬的披在身后，倒是增添了几分凌乱美。
顾霁景脸颊一热，下意识偏开目光，不敢直视手机屏幕中的云楚蔓。
他轻咳一声道：“我也不困，顾顷……对，顾顷他今晚回来了，我刚刚发现了点不对劲儿的地方，想要再仔细看看。”
“嗯？”
云楚蔓挑了挑眉，她看了眼投入的云卷云舒，最后还是起身走到小阳台，压低声音问道：“顾先生发现了什么？”
顾霁景其实只是想掩饰一下自己的心虚和害羞，但瞥到她严肃的神情，也跟着认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