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外袍都没穿,被风吹的脸上发疼,抱着画匣,远远见严柏年在马上回望着城门。
她喊了声:“严大人!”
严柏年一身胡服,十分利落,从马上一跃而下,和身后的人说了声,朝她几步过来。
她抱歉说:“我这几日忙昏头了,忘了你该启程了。”
严柏年也说:“不碍事,我去北宫辞行,没见你,想你大概有事要忙。”
李令俞将画匣给他,“我一时间,也拿不出来什么送你,就将此画摘了装起来送你,你别介意。还没来得及陪你逛上都城。画中景就是上都城。”
严柏年听的笑起来,“这礼物我十分喜欢,李大人丹青千金难求,是我赚了。”
李令俞听得笑起来:“你若是有一天缺钱,也可把这画卖了,能换不少钱。不过是死物。没了我再送你一幅就是了。”
严柏年拍拍她的肩,见她脸色两手通红,催说:“那咱们就此别过,再会。”
“再会!”
李令俞看着他翻身上马,迎风向北而去,在马上头也不回冲她扬了扬手,奔腾而去。
她看的笑起来,心里轻声说,严柏年,保重。
腊月家家户户在准备祭祖,已经过了十五了,陈留王去了荥阳已经好几日了,还没什么消息传回来,听说萧诵召回了在建康的裴虞。
太子如今在负责上都城内务和年底祭祖。
萧诵对太子的态度确实有些变了,谢皇后也明显感觉到了他对太子的冷淡。她也作出反应了,谢家的动作频繁。
上都城从萧诵病了开始,气氛都悄然变了。
谢家为太子造势,太子一心准备在祭祖上做文章,声称要为父皇祈福。
礼部的人忙疯了,李令俞在中转公文中,都能感受到礼部的繁忙。
至于她闹出来的事,倒是有传闻,也只是声势浩大了两天,就被太子为陛下祈福的事盖过去了。
比起天家的喧闹,她的嚣张跋扈,根本不值一提。
陈润意因为护送母亲归乡探亲,终于在腊月二十这日回来了。第二日一早就来看李令俞,她正要出门,见许久不见的陈润意,惊讶问:“你回来了?”
陈润意见她意外,摸摸鼻子说:“我本来可以早回几日,可惜没赶上时间。”
李令俞:“我现在要去官署了当值,咱们等晚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