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轻笑了声,“且等等。”
她回房间披了件袍子,就带着两人去了书房,蔡汝尧见李令俞的时候不多,他如今闲赋在家,因东宫之事被罢黜,便少了入仕的心思,如今只是替裴虞做事。
李令俞领着二人进了书房,和阿符说;“泡壶茶来。”
蔡汝尧进了她书房,入目就是墙上挂的一副水彩风景,夏日艳阳下的河边,艳丽的绿色,色彩浓烈到让人失神。
这是左偏厅,墙上挂的大多是色彩艳丽的水彩画。
再往右,挂的是国画,大多是工笔画,最东端的房间门关着。
李令俞领着他们到中间那间,也不问,只招呼:“两位坐。”
裴虞开门见山问:“师弟听说了吗?两州学子科考被禁。”
可见他是真的着急了,李令俞放下手里的镇纸,答:“昨日听曹大人提了一句。”
蔡汝尧见了这书房,更是对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并不插话。
裴虞:“两州压着州府府试的卷宗,不肯上报。陛下心烦至极,索性取消了两州学子参加会考的资格。”
他这话简直胡扯,李令俞沉声:“裴大人的意思?”
裴虞:“这么一来,两州学子定会进上都城来,到二月底,怕是不能安生。”
李令俞:“且等等吧,陛下总不能因为州府犯事,就禁了两州学子的科考。”
裴虞想说,你不知道,陛下的脾气。
昨日他进宫太极殿议政,太子也在,为上元节的事给陛下报,陛下对太子又如从前一般,和风细雨。
连他都觉得非常不妥,何况其他人,更何况华林园的曹太后、曹贵妃?
曹印就在当场,但只字未言,但陈留王确实为两州学子,一腔热血,差点丢了性命,若不是李令俞带兵护送,险些酿成大祸。
而如今陛下这样利用陈留王殿下,实在让人寒心。
裴虞自从领吏部侍郎后,说话办事真诚了很多。
李令俞问:“陛下,可再说过什么?”
裴虞原本就是想通过她的嘴,将此事通传到北宫。但见她丝毫不着急,也不想过问。
“陛下不曾多说,太子殿下,亦不曾多说。”
“太极殿议政,太子也在?”,李令俞诧异问。
“为上元节的灯会的事报于陛下。所以从旁听政。”
李令俞想了片刻,和他直接说:“你若是觉得陛下此举不妥,可直接将此事报于华林园。北宫不干政,你说给我听,也没什么用处。”
裴虞没想到她这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