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也知道苏绎的心思,只是现下她说了不算。
“那要等科考结束,我才能脱身,如今,已经不是我想不想去的事了。”
苏绎的态度并不坚决,只说:“三月中旬,鹿鸣宴结束,这事就尘埃落定了。”
李令俞心说,你们想的简单了,萧诵就算为天下学子立名,收为天子门生,若是给的官职不尽如人意,又或者刚入官场的年轻人太脆弱,没经过这春天的凄风冷雨,都会夭折。
这事,道阻且长。
但她什么也没说。
北宫里多得是耳报神,萧雍一早就知道她进宫了,她来北宫不能不去给萧雍见礼,这些时日庐阳王父子去城外的邙山,为先皇和先皇后扫墓去了。
李令俞进去行了礼,萧雍问:“你手里的事忙完了?”
“还不曾。”
萧雍也不问,只说:“既然是为前程,那就拿出本事,别到时候丢了孤的脸面!”
李令俞安安静静的,由着他训斥。
“是。”
萧雍一个人训斥一通,也觉得无趣,摆摆手让人出去了。
李令俞走后,萧雍问蔡荃:“苏绎呢,叫苏绎进来。”
苏绎还在看九边之镇的公文,进来后见萧雍正在练字。
圣人年后戒了丹药,身体不如年前那么精神了,但修仙之事还是很热忱。
苏绎总想起李令俞问那句,他是心中有愧,所以日夜不得安眠,不敢下黄泉,是吗?
萧雍问他:“北境三州,今年入京的学子有多少?”
“取其前七十人。”
萧雍略想了想后,说:“你盯着些,放榜后看看有多少北三州学子入仕。”
“圣人的意思是……”
萧雍:“严平骏不是两头担心嘛,看看他到底花了多少心思。孤是老了,不是聋了瞎了。”
苏绎忙说:“是。”
萧雍摆摆手,等苏绎出门时,又低声嘱咐了一句:“看着些李令俞。”
苏绎诧异回头,只见他已经起身,转身去往后殿了。
李令俞出了北宫,在街口的羊汤店坐了会儿,店家见她来,忙问:“大人几日未见了,吃点什么?”
李令俞笑笑:“只是路过这里,进来歇歇。”
店家也高兴,自从加了面锅,生意确实好了,他这些时日正在准备烤肉。
店家健谈,笑说:“明日谢家迎亲的队伍就从这条街上过去,到时候定然十分热闹。”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