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也发现,在同等条件下,不同大小的结界能维持的时间也不同,好比她现在能罩住正常大小的黑猫十分钟以上,但只能困住两米高的它五分钟。
这就表示,结界展开的范围与她需要耗费的灵力成等比关系。
不过到目前为止,时鹿对灵力仍旧没有很清晰的认知,她所能分辨的,就是劳累和饥饿,当这两种感觉同时达到极限,她便会失去所有力气。
对某件事上了心,时鹿习惯性的死磕到底,这些日子,除了计划中的训练时间外,她每天晚上都会留出一部分时间钻研怎么雕刻石头,只是收效甚微。
而她这几天频繁徘徊于花坛四周的举动,也成功引起了园内保安的注意,大概是在怀疑她正进行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勾当,准备抓个现行。
锦桃园内的安保如此尽职尽责,一点风吹草动都不放过,作为暂时居住在里面的一份子,时鹿感到十分安心。
线上求教远不及当面指导来得便捷,自学无果的时鹿在得到唐信忠的允许后带上果篮上门拜访。
刻石布阵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唐信忠能教的也就只有一点心得体会,外加熟能生巧的经验所谈,但这一趟也不能算毫收获,至少唐太太的厨艺就足够让人得到不虚此行的满足感。
从地铁出来,时鹿拐进不远处的便利店买了瓶酸奶,结完账后走出店门,边走边拧开酸奶盖,耳畔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嘀咕声。
手上动作一顿,时鹿拧了下眉,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察觉到了充满恶意的窥视目光。
佯装不经意回头,几米开外,一对年纪偏大,不知是什么关系的阿姨和老太太正在推搡什么。
这个时间点路上人不多,仅是瞥了一眼,时鹿便收回目光,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喝着酸奶,时鹿的思绪开始跑偏,仔细观察起路上的行人,这些日子发生太多事,她与鬼也结下了不解之缘,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蹿出来一只。
正当她准备改道走到对面,肩膀猛地被人撞了一下,先前走在她后面的那两位,匆匆从她身边掠过。
“啪嗒”一声闷响,用黑色塑料袋卷得好似豆腐块的东西掉在地上,时鹿注意到的瞬间立即抬头,试图喊住那两道匆忙的背影。
只是还未来得及出声,就看见她们冲到路边,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时鹿皱着眉,她们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故意把东西丢下的。
她低头看向地上的豆腐块,注意到被压在下面的一角破了个洞,隐约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如果没猜判断的话,塑料袋里面包的应该是钱,看厚度至少在十万以上。
考虑到那两位的年纪,还有这明显不同寻常的掉钱方式,时鹿第一反应就是新型的碰瓷或炸骗手段,她机警地后退两步,防备着可能躲在角落里的同伙偷袭。
“安全局的同志。”
那声音刻意压着声线,听起来轻软小心,时鹿寻声看去,只见半个透明脑袋从地上那个包着黑色塑料袋的豆腐块里浮出。
“安全局的同志,我要实名举报,李春仙和魏青禾婆媳俩受小人蛊惑,正在一步步走向违法犯罪的道路,请立即派人上门抓捕她们。”
预言家时鹿:???
第44章
事发突然,时鹿用了数秒才反应过来那鬼说了什么,她拿出手机,快速拨出一个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又报了地址,这才抽出眼神朝男鬼看去。
男鬼的身体已经完全从豆腐块里飘出,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身材清瘦,它的身体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只有一层薄薄的轮廓。
时值正午,头顶的阳光有些刺眼,紫外线对皮肤也不那么友善,时鹿眯着眼睛,左右逡巡一圈,试图寻找个阴凉的地方再进行谈话。
转头一想,现在是大白天,带着只鬼无论到哪都不方便问话,眸光落在一旁的行道树上,阳光透过稀疏的叶片洒下斑驳的光影,靠近马路,阴影的范围有限,站在下面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有总比没有强。
时鹿没过多纠结,低头准备将地上的豆腐块挪到行道树底下,耳畔忽然响起一声惊呵。
“别动那个!”
时鹿一愣,指尖停在距豆腐块几厘的位置,疑惑地看向少年鬼:“放心,我不要,这可以作为证据,得保护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少年鬼摆了下手,目光落在时鹿精致的侧颜上,不由地脸红起来:“这是彩礼钱,你要是拿了,就等于答应跟我结下阴亲。”
“什么鬼?”时鹿猛地缩回手,当即反应过来:“结阴亲?所以刚刚那两位是你的家里人?”
少年鬼低着头:“我叫陈俊回,李春仙是我奶,魏青禾是我妈,这十万多块是她们给我娶老婆的彩礼钱,我没想帮她们开脱,她们是有错,但她们也是受人蛊惑。有个什么仙姑吓唬她们说我死得太早不能瞑目,带着处子身无法投胎,一身怨气不散才导致我哥一直没有孩子……”
阴亲也叫冥婚,民间最常见的方式之一就是亲属将死者的头发、八字和钱包在一起丢在马路上,男方叫做彩礼钱,女方则叫做嫁妆钱,等路过的活人捡起,契约也就成立了。
弄清原委后,时鹿危险地眯起眼睛:“所以你的家人故意把钱丢在我面前,是看上了我,想让我给你结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