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餐厅,时鹿回到画室,走到画板前,认真理了理裙子后坐下。
“师兄,这幅画你觉得怎么样?”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封临初走上前,皱眉看着画板上的白纸:“你跟郭馨同步了。”
“回到画室这一瞬间,我才意识到这个梦境的物主人是郭馨。”她的语气是肯定的,“因为我说郭婉言是自杀的,所以物主人生气了,它想否定这个答案,所以给了我它的视角。”
时鹿拿起画笔,在画纸上仔细描画着,她的神情很专注,就这么一直坐在画板前,从正午到了日落。
窗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郭太太和郭先生今天晚上要去朋友家做客。
时鹿放下画笔,朝着窗户走去,画室朝南的窗正好对着大门方向,斜对边就是池塘。
过了不知道多久,汽车回来的声音响起,时鹿再次走到窗边,只看到郭太太下车的身影。
接着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回到画板前,凝视几秒又添上几笔做为收尾。
时鹿放下画笔,取下已完成的画,回到房间。
她的房间在三楼的拐角,与郭婉言的房间只有一个拐弯的距离,只要将门拉开一条小缝,站在门边透过门缝,就能看见走向楼梯的所有人。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没有什么监视的必要,在这栋洋房里,夜间的时间总是比白天有意思。
坐在书桌前,时鹿拉开抽屉,里面有个首饰盒,她拿了出来握在手上把玩,眼中带着疯狂的笑意。
察觉到郭太太提前回来的用意,时鹿放下首饰盒走出房间,她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小心搭着楼梯扶手往下走,一直走到餐厅。
白先生回来了,在郭太太独自回家前的几刻钟,厨娘在太太的吩咐下提前给他留了晚饭。
餐桌上,郭太太带着好似少女的眼神看着对面正在用餐的白先生,两个人前段时间幽会的时候被厨娘不小心撞见,现在勾勾搭搭的时候愈发不避讳人。
时鹿回到三楼,走到郭婉言的房间门口,手握在圆形把手上,耳朵贴近门边。
她听到了郭婉言的哭声。
旋转把手后推开门,她看见小娟正抱着一个缝制的布娃娃神经兮兮地坐在郭婉言的床上碎碎念着什么。
布娃娃身上穿着女佣的衣服,额头上还有一大片变黑血迹。
那是刘姐。
“师兄,你知道小娟这样疯疯癫癫的为什么没有被赶出郭家?”时鹿自问自答,“因为她大多时候是不疯的。”
封临初拧着眉看着时鹿。
时鹿自顾自说道:“刘姐的尸体凭空消失后,郭婉言每隔几天就会被这样的小娟纠缠着,她一直说自己是刘姐,是来索命的,我觉得她更像是来敲诈的,利用着郭婉言的恐惧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