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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不敢叨扰富公,安石先带内子归家了。”

“介甫公务甚忙,确不应在此久留,你去罢。”

王安石告辞作礼,向欧阳芾略微抬手,欧阳芾立时缩紧脖子自他身边溜走,那只手遂在半空停了停,而后垂落。

待欧阳芾身影消失不见,王安石重又回首,向富弼道:“倘使富相对朝政有何疑议,可在政事堂上与安石详论,还望往后勿施压于内子。”

富弼脸色顿时难看:我在政事堂上说的话你会听,那我还找你夫人做甚么。

筵席仍然继续着,欧阳芾匆匆离席,几位娘子问她何故她也仅含糊应付过去。

明月藏匿,浓云翻卷,王安石于正门口等她,两人默契地均未提唤马车之事,巷陌里依稀飘来宅邸的管弦歌声,又渐渐消散于遥远夜风中。

王安石走在前面,步伐不快,让欧阳芾慢腾腾也能跟上,两人各揣心事,沉默横亘于彼此之间。

欧阳芾注视着王安石袖下的那只手,忆起方才他向她伸出手的动作,提了提胆,将手伸过去摸进他掌心。

王安石仍旧朝前走着,未回头,也未说甚么,手却收拢起来,将她的手握紧。

“介卿。”欧阳芾试探着唤了声。

王安石心间一烫,她终于又愿意这样叫他。他驻步回身。

“你还生我的气么?”欧阳芾问。

王安石望进她那一弯如天上泉的水眸:“我未尝......”她又会言他骗人,于是他改口:“那日是我不应责你,你还恼我么。”

欧阳芾眨巴眨巴眼,点头。

“......”王安石抿了抿唇,眉头不觉抽紧,“你要如何才可原谅——”

眉间皱纹被按上来的手指抚平,欧阳芾道:“介卿莫再皱眉,我便原谅介卿。”

王安石如溺进了一泓温柔乡,这感受令他沉迷,失去了自我。他按捺着拥她的欲.望,只捉住她的手,另一只垂在袖下的手拙涩地学她过往那般,与她十指相扣。

欧阳芾便笑开了,顺势挽住他的臂膀:“我最喜欢介卿了。”她开心起来便爱甜言蜜语。

“最爱介卿。”她又道。

但王安石可耻地喜爱倾听,沉溺于她轻易吐出的、也许并不如口中那般深刻的爱意。

“命都给你!”

“胡言甚么。”王安石低声喝止,欧阳芾嘻嘻笑着,依偎在他臂膀,星斗阑干,仰目似可摘取星辰。

第63章

七月,均输法施行。廷议上照例吵得不可开交。

此法原针对汴京物资需求与各地供应脱节情况,设发运使总管东南六路赋税收入,采取“徙贵就贱,用近易远”策略,为的是遏制巨商大贾乘机牟利、高价收购货物而高价卖与朝廷,同时农民困于租税盘剥的现状。

然范纯仁、钱岂等大臣上书言此举侵夺商贾利益,使朝廷与民争锥尺之利,失王政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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