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祭统》曰:“凡治人之道,莫急于礼。礼有五经,莫重于祭。”
祭祀在历朝历代都被视为一件大事,周朝的统治者更是将祭祀活动作为一种维护和巩固自己统治地位的重要手段。
郑忽跟随着郑庄公前来朝正,免不了要感受一下周朝王庭的祭祀风采。
是以,郑忽和郑庄公未至寅时便起,赶往东城,也就是所谓的成周之地。
周初,周公至洛阳,用土圭法测得洛阳所处的地方即为“天下之中”,然后开始占卜国家社稷的吉地。
《尚书·洛诰》记载:周公“朝至于洛师”,对洛阳周边的几个地方做了考察,最后确定涧水东、瀍水西、瀍水东皆“惟洛食”。
于是,周公在洛水北、瀍水东、西筑了两座城,总称洛邑,西面是王城,是宫寝之所在。
东面是成周,是宗庙之所在,亦是殷移民所迁之处。
涧水、瀍水之间是周人聚居区,瀍水以东是殷人聚居区。
在去往东城的路上,与郑庄公一样前去东城参加祭祀的诸侯络绎不绝。
也有和郑忽类似的各国世子跟着前去参与祭祀。
当然,也只有像郑忽这样的嫡子有权力参加这种祭祖活动。
《礼记》言“庶子不祭祖,明其宗也!”
这也是周朝礼法制度的一部分。
待行至文王庙,很多诸侯已经在庙前依同异姓及血亲关系远近分列而站。
郑忽虽说是世子,但是在这种严肃的政治场合,打酱油的成分比较大。
再一次的被引到该站的位置,郑忽眯了眯,准备休息一会。
昨日本就睡的极晚,今日却又起的极早,饶是郑忽精力再充沛,也会有些疲倦的时候。
站着睡觉本来就是个技术活,郑忽也不敢让自己睡的太沉,不然非得栽倒不可。
眯着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宗庙之中的《王夏》响起,郑忽突然睁开眼,天子入庙了。
紧接着《肆夏》响起,则代表扮演文王之尸接受祭祀的“演员”进入宗庙。
而后,天子酌郁鬯酒献尸,称为“祼献”。
天子祭祖,共有九次向尸献酒的仪式,此次只是一献、二献。
天子献完郁鬯酒后,就出去把祭祀要用的牲牵进来。
祼献完毕后,祝就把尸引到堂上,坐在堂中央。
王后荐朝事之豆笾,豆里面装的是肉酱之类的濡物,笾里面装干肉、干果肉等干物。
天子亲自牵牲入庭,太宰辅助,王子佗牵次牲,公卿大夫赞币而从。
入庭后将牲系在庭中碑上。祝以币告神。然后,天子亲自杀牲。
杀牲之后,天子亲执鸾刀,取牲的血和毛诏告于室中。
诏告的目的,是用血来告诉祖先,牲已杀了。
用毛来告诉祖先牲的质量很好,毛色纯不纯是此时判断牲口质量好坏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准。
杀牲之后,取出牲的肠间脂肪,祝将其放入炉炭中焚烧,这就是所谓的“燔膟膋”。
天子亲自取牲的肝,在鬰鬯中洗一遍,称为“制祭”,祝又取之燔于炉炭。
燔膟膋和制祭之后,割下牲首,升于室中,放在北墉之下。
然后,内饔将牲体豚解为七个部分,向尸献上血与腥,即牲的血与生肉。
荐血腥之后,就荐爓肉,即放在鼎中煮至半生半熟的肉。
随后,天子献泛齐酒,后献醴齐酒,是为三献、四献。
在九献中,除了一献、二献之外,其余七次献酒,用的酒都是五齐中的酒,包括泛齐、醴齐、盎齐、缇齐、沈齐。
荐血腥一节之后,王后荐馈献之豆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