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姜皓染默念了一遍许凉的名字,目光碾在他的背影上。
如此瘦弱单薄,一副受气包形象,确实很容易引起他人隐藏在内心的虐待欲。
许凉走回自己位置,坐下不久,就忍不住倾身探入书箱里摸索,直到碰见一片温润,他微微颤抖的手才缓和了一点。
昏暗的书箱内里,赫然可见姜皓染所找的那枚青鱼玉佩被压在书册底下。
从他进来开始,姜皓染就一直撑着头看他,自然发现了他忐忑不安的坐姿。
天气不冷,许凉身体却颤抖个不停,他脑袋低垂着,若是可以,姜皓染都怀疑他要钻桌子底下躲起来了。
那小模样,像是随时可能呼吸不畅,倒地昏厥过去了。
姜皓染蹙眉,这是怎么了,难道昨天她不在,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等她多想,已经到了平日授课的时辰,教书先生姓陈,步入学堂后先重重拍了下戒尺,方才还有些吵闹的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静。”
学子们皆端正坐好,等待着先生授课。
陈先生用很严肃的目光扫过底下一张张稚嫩的脸孔,半晌,才开口问道:“昨儿个,是谁偷走了姜小将的玉佩?”
“不管谁做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然,等书院自己审查出来,就不用再来院里念书了!”
原主算是黎云学院里家室最好的那批学子,柏远侯府不单富有,府里还出过多位手握兵权的将军。
虽然原主作风不佳,但在整个学院里,无论是教书的先生,还是同窗的学子,皆讨好巴结与她,久而久之,更养成了她那嚣张跋扈的性格。
若此时坐这儿的不是穿来的姜皓染,哪个敢偷到原主身上,才真是叫吃了熊子心豹子胆了。
姜皓染皱起眉头,努力压下心中不快。
到底谁那么多事?
只是丢个东西而已,就弄出了这么大阵仗。
再往墙角的方向扫了一眼,许凉已经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子缩进墙缝里去了。
姜皓染叹了口气,心想许凉应该是被这上纲上线的场面吓着了,生怕被赖到自己身上去吧。
如此想着,她刚打算开口,让陈先生揭过此事不提,却见一个小公子站了起来。
小公子看着姜皓染,脸颊泛红,羞涩地说:“昨天,我看许凉是最后一个走的,兴许是他拿的呢?”
说话的小公子是余柏舒,近来几月碰见了姜皓染,他脸上总会泛起红云。其实不单是他,这学堂里大多半的男学子,都隐隐有这种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