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姜皓染收过许多礼物,自制巧克力,爱心烘焙蛋糕,或者是泛着香气的情书,爱慕她的人很多,她所坐位置的桌洞里总能塞满各式各样的礼物,这还是人生头一次见到,竟然有人送铜钱的。
“这是嫁妆?”姜皓染看着少年战战兢兢,却还要硬撑着往她面前送的模样,差点被逗笑,所以故意歪解他的意思。
许凉差点啃到自己的嘴唇了,他小小地瞪了姜皓染一下,他真是不懂,姜皓染这个恶霸,为什么要说这个话呀,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嫁妆交到恶霸手上,真是的。
悄咪咪瞥了几眼,恶霸都是一副嘴角带笑的模样,许凉觉得她现在的心情可能还不错,于是大着胆子,细声细气说道:“姜皓染,我把你玉佩弄坏了,昨天我回家就把存钱匣找出来,今天全部存的钱都带过来了,赔给你好不好?”
玉佩?可算明白少年为什么捧着这么多铜钱站在她面前了。
姜皓染扒拉了下躺在许凉手心里的铜钱,用余光扫视少年脸上跟随她动作而出现的表情变化,然后假装很嫌弃地说:“这么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啊?”
“不是的,是我存了很久很久的钱了,再多,我也没有了啊。”许凉将铜钱又往前推了推,鼓起勇气凑近,小心翼翼要放在姜皓染手里去。
他刚刚哭过,此时眼眶还湿漉漉的,里头好像还包着一泡泪,坠在睫毛上欲落未落的,叫姜皓染心痒痒的,很想把他弄哭。
反正是这小子瞎许愿,害她在这儿白白浪费了一年时间,欺负他一下应该不过分吧?
如此想着,姜皓染手刚一动,许凉警惕性极高,他猛然缩回了手,铜钱串来不及握住,登时甩落到地上散开了,掉得到处都是。
许凉却完全没有顾及这个,他急得像只应激反应的兔子似的,转身就想跑。
姜皓染手长,轻轻松松一伸,揽着许凉的腰就把他给捞回来了。
然后把他按到墙上,懒懒开口:“跑什么?”
“没、没有、我没想跑。”
姜皓染盯着许凉紧张的脸,眼睫毛都在颤动了,明明害怕,还说没想跑,嘴硬的小子。
加上手下的布料濡湿一片,姜皓染登时失了戏弄的心思,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绷紧了脸,问道:“衣服怎么湿了?”
这副严肃表情吓坏了许凉,他浑身颤抖个不止,好似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是洪水猛兽,正张着血盆大口嘶吼,仿佛下一刻就要吃了他,吃得骨头渣儿都透透的。
“对、对不起、对不起……”许凉害怕死了,满心只想着先道歉,这样的话,也许恶霸看他认错态度好,待会就能打轻一点,他也就能疼得不那么厉害了。
许凉把自己的唇瓣越咬越紧,甚至咬出了血,浑身也颤抖得厉害。
姜皓染不明白,她只是多嘴问一句衣服怎么湿了,又没有凶他也没有欺负他,怎么人就抖成了这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