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又不知道哪儿伤着了,姜皓染动弹不得,此时她正努力侧过身体,举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
眼刀子嗖嗖丢出去,要是眼神能杀人,小瞎子那身细皮嫩肉都不知道被她扒下来多少层了。
许凉傻了,只能硬着头皮,扣着小手喏喏道:“姜皓染,你跑里面做什么?”
不说还好,许凉一开口,姜皓染的脸色更冷了。
姜皓染不敢置信,简直了啊,这小子还敢问!
刚才还扶得好好的,结果听人一句话,这小子撒手就没了,姜皓染哪料得到他突然扭头就走,自然重心不稳,顺势就往旁边倒下了。
摔倒之前双手在空气里扑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摸着旁边的架子,拐杖就迎面打来了,姜皓染头晕眼花,倒进了身后那个大张着口好似在狞笑的圆肚竹篮里。
更倒霉的还在后边儿呢,架子上摆满了各式竹编小簸箕,被她一抓,架子摇摇晃晃几下后终于倾倒,所以摆在上面那些东西劈头盖脸砸了姜皓染满头满脸。
受伤的时候没人看见,如今这倒霉孩子还问,姜皓染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架子,愤愤拍掉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憋着气无语道:“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
摆弄完簸箕返回的小药童看见了,“哎哟”一声,小药童一边叫嚷着“怎么这么不当心呐”,
一边小跑着上前,对许凉说,“小阿郎,快一起来帮帮忙,你家妻主都摔倒起不来啦。”
姜皓染看了看许凉的脸,冷哼一声,嫌弃道:“他那么傻,连一点小事儿都做不好,怎么可能会当心我?”
闻言,许凉抿着唇,垂下头闷闷不说话,小药童则眉眼含笑,一副过来人很懂的模样。
小药童往姜皓染肩膀上拍了拍,劝道:“能当心能当心,谁没个年轻时候,这不没有经验嘛,等小阿郎上手了,以后可不就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姜皓染叫小药童说得耳热,心里别扭极了,又嘴硬道:“谁要他伺候!”
小药童笑笑不说话,帮着委屈巴巴的许凉一起,把姜皓染从圆肚竹篮里挖出来,送到大夫那里诊治去了。
将军府听风小苑,杏子树下。
姜皓染的脚上了夹板,白色纱布绕了好几圈,将她整个脚踝裹成一个粽子。
姜皓染躺在藤椅上,满脸的百无聊赖。
这会儿想起许凉来,姜皓染还气得牙根痒痒的,怨种碰上债主,永远只有倒霉的份儿,看来以后还是躲开点好。
她感觉那小子挺邪门儿的,见一面就受一次伤,不见面的时候呢,还能大老远摸到她书桌摔玉佩,真不晓得他是胆子大还是缺心眼儿,都没找他算账呢,就白拉拉送上来,老往她跟前凑。
如今害的她好像林妹妹一样,这三天两头不是往医馆跑,就是躺床上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