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巫师，好像也没那么让人惊讶。
海豹女都有了，不是吗？
安心还在继续说，“我们的族群，和小美人鱼一样，向往变成人类。”
“于是找到了海底巫师。”
“他没有让我们付出什么，而是让我们可以变成人的同时，给我们下了诅咒。”
“我们脱下的海豹皮，就是诅咒本身。”
“谁拿走我们的海豹皮藏起来，我们就必须对他言听计从。”
“确实，如果海豹皮被毁，我们也会死。”
“但我们的海豹皮被烧毁的那一天，海底巫师找到了我们，给了我们复仇的机会。”
“而我们要付出的，是灵魂。”
“后天午夜十二点，就是我们付出灵魂的时候。”
“到时候，小岛上的所有人都会死。”
“我们总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将所受的折磨都还回去，不是吗？”
陆无问安心，“包括我们？”
安心摘下口罩，拢了拢头发，扎成马尾，露出腐烂了的大半张脸，“到那时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我只是所有惨死的海豹女中的一个。”
“我可以不对你们下手，但我阻止不了别的憎恨人的海豹女出手。”
安心笑了一下，牵动腐烂的半张脸，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忍直视，“很可笑，对吧。”
“曾经多向往变成人类，现在就有多憎恨人类。”
陆无没有评价这个的意思，“海底巫师，你见过是什么样子吗？”
安心摇头，“从来没有见过，只听见过他的声音。”
“缥缈，空灵，像大海一样柔和。”
陆无又开始重点偏了，“大海很柔和吗？一个海浪都能拍死人。”
安心当做没听见，“这就是你要的故事。”
陆无擅长什么，他还擅长得寸进尺，“那个医生呢？”
“那天晚上就是他出手帮你？”
安心似乎在回忆，“他啊，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陆无双腿交叠，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真巧，我喜欢听故事。”
安心没有再隐瞒什么，也没必要了。
她算是彻底看清了，陆无这个人，是算计不到的了。
她开口道：“他是曾经来过岛上的一个游客。”
“我们还没变成这样的时候来的，也就是海豹皮还没被烧的时候。”
“等他再回到岛上来，就是以医生的身份了。”
陆无难得沉默，“就这样？”
这个三句话的故事，陆无觉得，他不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