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声从老夏的喉咙中微微发出,而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在老夏的伤口中,却丝毫没有鲜血流出,似乎是由于鲜血已经干涸,或者是多日的未曾补水让老夏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了可供流动的新鲜血液。
只是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刚刚还怒目而睁的老夏,身体在微微颤抖了几下之后,终于是结束了他的生命,而和都汉的斗争中,显然是都汉笑到了最后。
老二不失时机的出现在都汉的背后,这一对好搭档似乎什么事情都是提前商量好的,甚至是连杀人这种事情,都如同心灵相惜一般,一个没有去叫另一个,但是另外一个已经提前出线在这里。
我已经没有办法动弹,身体内犹如被灌入了无数极重的金属一般,难以动弹一下,牢牢坐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而一旁的厚眼镜片似乎也是在眼前上演这一幕杀人的好戏,也丝毫不敢动弹。
知道我们两个人指望不上,都汉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低头就准备将老夏的尸体给抬起来。
他搬头,老二搬脚,两个人想要将其搬运到外面,顺着甲板一滚,就能舒舒服服的滚进海里面,而这么胖的一坨肉,估计够水里面的鱼吃上好久。
可是老夏的体重显然是两个人承担不起的,都汉额头已经满是汗水,此时的他身体状况显然没有前几日那么好,很明显多日以来没有好好休息让他难以支撑起剧烈的运动。
不过很明显老二这几日休息的就应该不错,低头抬着老夏的腿,用力向上拉扯着,对着都汉说道:“都汉大哥,咱俩用用力,只要从这门槛处拖出去,就不用抬了,直接把他滚到水里面就行了。”
都汉也明白,可是此时的他一手还攥着那柄刀,另外一只手死活用不上力气,都汉摆弄了半天,也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心中发狠,大骂一声,将手指狠狠扣进了老夏的肉里,一用力竟是将老夏直接扯了起来。
只是那柄手里攥着的刀子,却一下子掉落在一旁。
桄榔一声脆响,在都汉手中握了数日的刀子这时终于掉落到了地上,甚至弹跳几下,直接掉落在老二的脚边。
我们没有任何的想法,毕竟如果让我攥着这东西,我是绝对不敢真的刺进一个人身体内的。
只是我却发现都汉的脸色开始丰富的变化。
老二还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站立起身来,低头直接将那柄利刃捡到了手里,还没有说话,就听到都汉大声呵斥道:“你妈个b的,你把刀子给我!这是你的么!”
老二没有想到都汉会是这个反应,脸上神色一愣,手递过去的动作也慢了一些。
都汉还以为是老二有一丝犹豫,脸上的神色更是激动,似乎对于老二的做法极为的不满,身子往前走了数步,大声呵斥道:“你妈的,你想拿着刀子干什么?向篡权?想说了算?想立棍儿?!”
这句话我已经在他们n省人平日里的对话中听到了多次,立棍儿,也就是在一群人中立起一根棍子,而所谓的棍子,就是权威,也就是在一群猴子里面,要打出一个猴王来。
我对于这种粗鄙的话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每想到都汉会用在和自己穿一条裤子的老二身上。
老二闻言,更是有些吃惊,身子向后面一缩,手一垂,竟然就这么让过了都汉伸过来的手,而且很显然,那柄刀子也没有交付到都汉的手中。
都汉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古怪,对着老二说道:“老二,你干什么,声音变得极为小心翼翼,很显然他有些紧张,甚至额头上都留下了细密的汗水,而嘴角也无奈的抽动了几下,似乎是很紧张自己的那柄刀子攥在了别人的手里。”
老二脸色阴沉,并没有抬头,只是晃了晃手中的刀子,再次向前面递去,这一次都汉没有丝毫的由于,直接手伸了过去,也不怕刀子有多么的锋利,也不担心老二会不会直接抬手在他手心里面来上一刀,都汉似乎对于这个即将失去的东西极为的向往。
我甚至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曾经看过的电影中那个对于戒指十分痴迷的咕噜才会出现的贪婪表情,似乎这柄利刃,已经是他的一切,甚至已经高于兄弟情义,更或者说是,他已经不再是他自己,而只是这柄刀子在这个世界上的代言人。
手指尖重新碰到了利刃上面,都汉的表情变得更为的精彩,一瞬间竟然写满了欲望甚至是胆怯,又像是迫不及待,直到他的手紧紧攥住了刀柄,重新将那柄他看的甚至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刀子握在了手里,我才终于看到他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刀子重新回到手上,都汉再也不敢蛮干,而是将刀子插进了自己的裤腰带上,紧紧的别好,又伸手摸了几下,生怕他会再次从裤子上面掉落下去,让别人捡了个便宜。
脸色恢复正常,似乎还露出了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对着老二说道:“来来,老二,咱们两个再把这老肥猪老夏一块儿抬出去。”
“嗯。”老二脸上阴沉,却并不能看出有任何的感情变化,或者说在都汉看来,他并不觉得老二有什么感情变化,或许这就是手握着权力的人,不会感觉到下面的人的丝毫的变化。
可是我却很明显的从老二脸上看出了一丝不满,以及那眼神中略微带着的一抹不屑。
两个人经过了刚才的一番准备,这次终于是将老夏那肥硕的身体从门口栅栏上搬了出去,直接用力一滚,从二层甲板的角落中,老夏的尸体便从上面滚落,噗通一声,直接落进了漆黑的海水里。
老二没有说话,直接从楼梯上走了下去,而都汉似乎对于老二的这种表现非常的满意,扭头返回船长室,低头在地上扫视着。
我知道他是在找着地上有没有流下鲜血,不过很庆幸,老夏的鲜血似乎早就已经干涸了,连一滴甚至是被搬动了这么半天,都没有流下来哪怕一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