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烈火派后院偌大的练武场站满了人。以中央擂台为圆心向外十米的黄土地上,倒插着上百把锋锐的砍刀长剑,刀尖剑锋如石林般直指苍穹。
烈日当空,擂台边波光粼粼,肃杀之气弥漫。
武场北侧,以刘震、陆风为首的天一堂众弟子一脸愤恨的瞪着对面虎视眈眈的烈火派众徒,数百道目光隔着遍地刀剑相互碰撞,双方掌门还未交手,战斗却已打了数百回合。
不多时,站在东西两侧遥遥对峙的天连山与贾勇真双腿一纵,脚下黄土爆起,掠过刀林剑海落到抬上。
江湖比武,除了寻常你挑地点我定时间的约架之外,还有更高规格的文武斗,一般属于门派掌门间的比斗,看上去更有仪式感,也更加凶险。
所谓文斗,便是摆张圆桌,桌下倒放百十张木凳,双方在圆桌比武,落地算输。因为地上摆满密密麻麻,四脚朝天的木凳,输家跌落地面往往骨断筋折,头破血流。
而武斗正如此刻所见,上百木凳换为刀剑,若是跌下擂台,摔入刀林剑海,轻则重伤,重则刀剑洞穿要害性命不保。
两位同为凌云凌云四品的云泽镇一流高手,上了擂台没有急于先发制人,而是彼此警惕打量。
忽然,贾勇真轻声道“唉,老子终究是英明不保,让你带着徒弟打上门了,这黑锅背的真他娘的恶心。”
天连山道“哼,要是死的是你家飞凡,我倒不介意让你带着徒弟打上天一堂。”
“两位掌门这是怎么话说的,若星若辰不是回来了吗,怎么还摆上武斗场了?要不再让我柳某当回和事佬,居中调解一二如何?”
大同门的柳大同得到消息,带着门下大弟子卢晨,二弟子柴荣,匆匆从酒店后门跑进练武场。
天连山抱拳道“柳掌门的好意天某心领了,但我天一堂六名弟子死的不明不白,怎么也要讨个说法。”
柳大同闻言一惊,转头看向天一堂众人,六具白布遮面的尸首,正躺在一旁地上,顿时脸色凝重。
“贾某多谢柳掌门好意,现在不是我要惹事,而是别人欺上门来闹事,我如果不接着,以后云泽镇只怕再无烈火派立足之地,这场武斗现在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贾勇真也向柳大同抱拳一敬,表示感谢。
柳大同看着阵仗,知道双方已是骑虎难下,再无回旋余地,叹口气道“唉,既然如此,在下也不说什么了,还望二位掌门以云泽镇大局为重,点到即止,分出高下即可,切不可真的以命相搏。”
说完径自转身离去,身后两个身材高大健硕的青年汉子作个四方揖,一言不发跟着离去。
三人一走,武场气氛立刻恢复剑拔弩张,天连山与贾勇真抱拳道“请了!”
下一瞬化作两道残影朝前急掠而去,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撞在一处,弹开,又撞在一处弹开。
接连三次,水汽与火云在漫天掌影中相互侵入对方阵地,发出大浪拍岸,野火燎原的复杂声响,整座五米乘六米的水泥擂台震动不已。
李知行看呆了,这样的打斗生平仅见,远比之前柳轻笑与郑英东,自己与刘震、周邑考三人切磋来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