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轻临偏偏不,他拿着爸妈的钱投资,屡战屡败,屡败又战。过年的前一天晚上,催债的都催到家门口来了。
“清铭啊,放宽心,”周梵深呼一口气,接着说:“嗯,总会解决的。”
李清铭在电话里淡淡笑了声,语气不似从前那么爽朗:“我感觉没有办法了——不过,梵梵,新年快乐呀。”
周梵鼻子一酸,眼眶泛点红,缓慢地眨眨眼睛:“清铭,新年快乐——你别想太多,我们现在都只是一个学生,对付这种事情总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嗯,”李清铭说,“我现在就是很想李轻临去死,”停顿下,“梵梵,我是不是太恶毒了。”
周梵沉默了下,说:“没有的,你哥哥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李清铭:“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天天为了面子和那群富二代混在一起,自己又赚不到什么钱,全部是拿了家里的钱挥霍。”
周梵盯着自己脚尖,慢慢沿着街巷踱步:“你们家里人干着急也没用,主要是让你哥哥明白,这样做会很让家里人难做。”
“我哥要是肯听劝,我昨晚也不至于哭了,”李清铭说,“他昨晚都没回家,还在跟着那群公子哥混呢。”
周梵和李清铭聊了许久,没看路就晃荡着走,再抬头时不知道走到了哪条街的别墅区区口。
最后是李清铭挂了电话,说自己要好好静一会。周梵在电话这头点了点头,电话便挂断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她和李清铭打了好几个小时的电话。
摸清这地好像是从凌那块的别墅区后,周梵拿着手机转身往回家的方向走,没走几步,一个年轻男人就从别墅区门口走了出来。
周梵视线恰好和他相撞,眸子在白色的灯光下好像亮了一瞬。
“周梵?”
梁殊择拎着年夜饭的外卖,单穿着件深色的上衣,身形高大挺拔,侧脸线条笔直凌厉,睨一眼周梵:“你怎么在这?”
周梵扫一眼梁殊择拎外卖的手,长袖卷上去一点,显得腕骨十分清晰。
“我散步。”
她晃晃手机,“家里太闷了。”
梁殊择扯一个恣意的笑,声音懒倦:“都散到我家门口来了。”
周梵慢腾腾啊一声:“谁知道这是你家门口啊。再说这是小区门口,离你家远着。”
梁殊择漆黑眼睫抬了抬,声线往上挑一点:“行了,别解释了。”
周梵抿下唇,看梁殊择点的外卖,说:“你晚上还没吃饭吗?”
“没。”梁殊择说。
周梵皱下眉,又扫下他外卖:“今天除夕,你光点外卖是不是过得太不隆重了?”
梁殊择扯笑,觉得挺有意思:“怎么个隆重法?”
周梵说:“你可以去外边酒店或者餐馆,这样可以稍微显得隆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