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两人甚至不曾好好说过一会话。
林有天怎舍将她放开,两人新婚燕尔,虽每日同床共枕,然每每临夜,晴儿就困的早早入眠,他亦不忍打搅。
每日卯时,他恨不得时辰过的慢些,才能让怀中人儿多停留片刻。
每日申时,他就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窗外,如此反复似要将窗子望穿,才能见到心中热切思念的娘子。
“三叔!”
林云海的声音猛然在门外响起,踢踏的脚步声眼见就要进来。
韩晴惊的急忙跳下床,一张小脸红扑红扑。
林有天恋恋不舍叹息一声,炯炯目光停在她的身上“不如多留片刻?”
“三叔,三婶要去哪儿?”
进屋的林云海,立时问道。
韩晴面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浑身燥热,嗔怪睨了眼林有天。
她笑道“三婶哪儿都不去,云海今日倒是下学的早。”
“夫子让我们回来将亲人的姓氏名讳写下,当做习字。”
林有天道“可是有不会写的字?”
六岁大的林云海瞧了眼韩晴,腼腆道“三婶的姓氏,侄儿还不会写。”
“婶子教你便是。”
韩晴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自己一个山野村妇,如何识字?
北朝的文字与繁体大同小异,大多她都认识。
以往磨豆腐、做菜可以说是妇人成日蹲在灶房琢磨出来的手艺,可这写字,得花上不少时日,原主根本就没法学!
韩晴急忙解释“三婶也就只会写自己的名字,摹着生辰八字,写了好几回才写出点样子。”
她哈哈一笑,心中却道日后定要和林有天习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怀疑。
要知道她忽然变化太大,依古人封建的思想,万一以为她妖魔附身,绑去浸猪笼就完了!
“三婶便教教云海。”
言毕,林云海欣喜将笔墨纸砚张一字摆开,就连林有天也一脸兴致的瞧着她。
韩晴面上一僵,轻咳几声以掩饰尴尬。
话说,繁体的“韩”字,怎么写来着?
韩晴拧了拧眉头,反正大伙儿都认为她不识字,写错也没关系。
可惜……
韩晴高估了自己,软绵绵沾着墨水的毛笔,几笔下去,就糊的不成模样,比狗啃的还惨。
林有天望着那大如脸盆、粗细不一的“韩”字,嘴角抽了抽。
虽然大致模样,多少能瞧出是个“韩”字,可分明就是个错字!万一他的小娘子真教了云海,夫子怕是要云海留在学堂。
林云海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三婶的字,果真异于常人……”
瞧着丑到极致的“韩”字,韩晴一脸无辜,拿着毛笔的小手颤了颤,不服道“这次不算,容我再写一个!”
“……”
直到最后,林有天从教林云海识字,变成教韩晴写字。
好在,林云海终于学会了“韩”字,灰溜溜赶忙逃走,顺带将门关上。
林有天瞧着气呼呼的韩晴,有些哭笑不得,连挥手道“过来。”
韩晴一靠近,就被男人带入怀中。
韩晴坐在他的跟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立时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