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人回到林家村,刘氏就迫不及待去了地里把两老喊回来。
林母又是哭又是笑,一路疾步走回家。
韩晴见状,不由感慨,真当是寒窗苦读十余载,只盼一朝鲤跃龙门,青云直上。
一个村里的,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林家这么大动静,早已惊动了里正。
听闻林宇文中举,还是解元,可谓是轰动了全村。
除开少数人嫉妒红眼之外,大多都是振奋的,上次山匪前来闹事,他们可都是帮了不少忙。
日后林宇文若是加官进爵,可就欠着林家村的人情!
里正喜得恨不得认林宇文作干儿子,他激动道“宇文,林家村几十年都不曾出个举人,你真是给村里长脸了!”
村里头上百户人家,几乎都随了礼。
鸡蛋、香油、药草、野味蔬果,各种东西霎时堆满林家小院一角,张氏与小姑子连忙在旁记着随礼,日后还要还回去。
两老笑不拢嘴,忙招待客人,刘氏与韩晴则给大伙添茶倒水,林有天更是难得陪着几个叔辈喝了口小酒。
狭小的农家小院,霎时热闹非凡。
几十年来,林家村就属今日最热闹!
夕阳西下。
等大伙儿散了,林家门前走来一牵马小厮。
此人正是宋掌柜府上的阿贵。
阿贵上前朝大伙儿行了个礼,道“林三公子,我家老爷特地给您备了份薄礼,老爷说了,您可莫要嫌弃。”
林宇文接过木盒,小厮完成任务,也算功成身退。
林宇文打开礼盒,才发现里头竟是一套笔墨纸砚!
他仔细瞧了砚台的质地,细润如肤、雕刻精湛,墨亦是名墨,香彻肌骨,渣不留砚。
光是这一套笔墨纸砚,怕是没有一个上百两,置办不成!
宋掌柜送他这份大礼,显然是有结交之意,但他与宋志远情同手足,根本用不着这份礼。
明日,他便将这礼还回去,实在受之有愧!
庭院内,欣喜不已的两老还未平息心情,沧桑的脸颊刹那又遍布愁云。
林母道“宇文中举可是大喜事,乡亲们都随了礼,明日我们也得请上一顿饭。”
“娘,每户人家拖家带口,也得请上五十来桌,可要花上不少银子。”顿了顿,林凤娇又道“前头欠下的五十两纹银,还未还清,这会儿也挤不出银钱。”
刘氏瞧了瞧墙角的贺礼,想了想“不如将这些随礼给煮了,凑合一顿?”
林母思虑片刻,连连摇头“不成!”
“里头好些鸡蛋、野味,明日让世良和大志拿去集市卖了,也能给宇文凑些路费。”
“如今宇文是举人身份,吃穿用度总得比以往好些,总不能和往常一样穿着打补丁的衣裳。上京赶考,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光是路费就得十来两。”
“方才里正都与娘说了,去了帝京,虽有寒门学子住的地方,可也得交上不少银子,算上吃喝……再加上笔墨纸砚,各种打点,起码要凑个上百两。”
随着林母话落,原本喜庆的林家,霎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