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人躺在床上,细说白日之事。
韩晴犹疑片刻,道“我是不是做的不对?”
“既然已经救了,便无对与不对。”
“我大可给他点银两,让其自生自灭,也不会牵扯上我们。”
林有天无奈一笑,将她揽入怀中“依你的性子,有这般狠心吗?既然救了,便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又道“再怎么着也得等黑子把伤养好,有自保能力再离去也不迟。”
“那万一遇上县令呢?”
“有我在,他们总不可能大张旗鼓抓人,近日我们便小心些。”
韩晴点头,“我让黑子这些时日不要出门。”
韩晴细想一番,县令一帮人也不会闲来无事,来林家村这等穷乡僻野晃悠。
次日,五月二十五。
小偏房原本是韩晴囤放豆渣、残余佐料,后因空间太小,便腾空出来囤放杂物,倒是没有外人前来。
小小的杂物间,倒也安全。
韩晴将吃食留在房内,又嘱咐一番黑子莫要心焦,安心养伤便是,又让其近日不要出门。
黑子点头答应,如今有吃有住,已是天大的恩赐。
五日之后,一切如常。
作坊长工们忙的热火朝天,商贩们按时前来经进货,一切都在往的好的方向发展。
转眼已是六月初,夏日微风吹来丝丝热气,
韩晴与林有天每日都会去照看黑子,黑子的伤势好上不少,约莫在半个来月便能痊愈。
虽说成日闷在作坊着实无趣,但黑子也不敢出去,万万不能给晴儿姐、林大哥添麻烦。
幸亏韩林两家孩子不少,年少老成的黑子与他们相处几日,带出不少孩童稚气,又因是几个孩童中年纪最长,便以大哥之称。
韩晴在旁听得哈哈直笑,年少可真好!
午后太阳正烈,宋掌柜竟亲自前来。
瞧着后者一脸激动,欢喜的合不拢嘴,韩晴不由一笑“宋叔,可是有啥喜事?”
“诶诶欸!喜事,天大的喜事!”
宋掌柜举了举手中的书信,欢喜雀跃如同一个孩童,完全不见平日精明样。
他道“赶忙的进屋,你爹你娘可在,快去把大伙都叫来!”
韩晴见他这般隆重,心中暗道莫非是小叔子殿试结果出来了?
“大伙儿都在屋里头,宋叔你赶忙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林家,韩晴欣喜不已,连茶水也忘了倒。
宋掌柜也不是求这一杯茶水,进屋瞧见两老,忍不住哽咽道“大哥大嫂,你们有福咯,宇文是个有出息的!”
“宇文一路提携我家志远,老夫我一辈子都不曾想到,宋家子弟也能入殿试。”
旁支几个不是成日游手好闲,就是个个如他一般从商,精明是精明可是没有功名加身,地位身份总是矮人一头。
话落,两老心头激动不已,连连抓着宋掌柜“宋掌柜的,您倒是说说,结果是啥?”
“三元及第!!!”
“你家宇文可是三元及第!”
两老红着眼,喃喃道“啥是三元及第,听着似乎不赖?”
“何止不赖,简直是北朝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三元及第就是乡试、会试、殿试,三试头甲集一身的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