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乖乖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
谢轩往前挪了几步,而后又退了回来,“那个,你扶我一下。”
护卫憋笑,答了句,“好的。”
而后便馋着谢轩往隔壁去。
来福就在隔壁等着他,见他被护卫搂着,忙过来将人接过,“我的世子爷哟,这是喝了多少。”
谢轩:“……”
见是来福,谢轩放心地靠在他身上,而后朝那护卫摆了摆手。
护卫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便识相地走开了。
来福扶着谢轩,心里疑惑,这如何一点酒味都没有。
不怪来福误会,左右不过半个时辰,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站都站不稳,不是喝多了,来福想不出别的原因。
一想到手上的伤,来福便开始念叨,“世子爷,一般来说,有伤口的时候,是喝不得酒的,容易导致伤口发炎。”
他试图对谢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走了一段距离,谢轩觉得耳边似乎有苍蝇在叫唤,吵得很。
他原本不欲说话的,却还是开口说了句,“没喝酒,等会找府医过来。”
谢轩的声带震颤的样子,特别像是正在燃烧的老风箱,发出嘎吱嘎吱的难听声音。
来福怔了怔,他反应过来,谢轩这不正常的样子,并非是饮了酒。
不然面色不会如此惨白。
意识到这一点的来福突然重视了起来,他脚下的步伐加快,边走还边吩咐府里的管家,速速将府医找过来。
谢轩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先是梦到去往幽州的路途上,遇到的种种困难。
谢轩不分昼夜地赶路,在进了幽州境内,离千云山只有十五里路的时候,那马儿突然口吐白沫,晕倒在地,谢轩只得带着包袱,徒步进山。
好不容易在山脚下找到一个客栈落脚,奈何谢轩住的那间房条件不好,有点漏雨,他只得就着湿冷的被窝,浅浅地睡上一觉。
进山后与雪狼缠斗,都算不得什么。
最让谢轩皱紧眉头的,是陷入湿冷沼泽里,被泥浆逐渐包裹的那种窒息。
还有在悬崖边的藤条不慎断掉时,为了保命只得让紧紧抓住峭壁上的带刺的藤蔓,任刺扎进掌心的那种酸痛。
他感受到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手脚发软,额上汗涔涔的,可是他就是醒不来。
突然有人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
额头上贴上了凉凉的东西,他发出了一声渭叹,
闻到那人身上的幽香,谢轩神奇般地安定了下来。
是楚苒。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梦境也由苦寒的幽州,转到了京城。
这次仍旧是两人大婚后。
他回想起他在马车上对楚苒恶语相向。
他回想起他把本来送给楚苒的兔子灯又拿给了表妹。
他回想起他拒绝楚苒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