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冉的内心被震得稀碎,几乎是一瞬,转过头惊愕地盯着江晖成,张嘴吐出了个,“你”字,迟迟没有下文。
对着这么一张脸,她实在是骂不出一句无耻。
“我道歉,本以为你是男儿,但你说过你不是断袖,为了确保自己的取向,我不得不确认,我承认,在军营时,我已经对你生了......”
话还没说完,江晖成的嘴便被一个巴掌堵上了。
“你别说话。”沈烟冉咬牙,努力克制住掌心那股热量带来的心悸,讨饶地道,“我最近心口老疼,我怕我受不了。”
良久,江晖成点了点头。
沈烟冉瞬间撤了手,转过身子掀开了身旁的车帘,由着那冷风吹着发烫的脸。
这大抵是她遇到过的最热的一个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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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了小半个时辰,才到沈家老屋。
老屋是沈家十几年前住过的宅子,自从搬到了新院后,这处宅子便成了沈老爷的药房,专门供他捣腾汤药。
沈家铺子收来的药材没地儿放,也是囤在了此处。
院子里的只有一个管家,院子虽冷清,倒也打扫得干净,沈烟冉的马车一到,管家便迎了上来,“老爷都吩咐好了,说小姐今儿要带贵客过来,天气有些冷,我给小姐烧了几个火石子,待会儿好引炭。”
沈烟冉笑着道了一声谢谢,抬脚上了两个台阶,见身后迟迟没有动静,这才回过头。
江晖成立在马车旁,脚步没动,抬眼盯着老屋前的那一块牌匾,似是被风凉到了一般,一张脸突地变得苍白。
......
沈烟冉从沈家回来的当日,他一脚踏出去,并未及时离开,身后她说的话,他实则都听到了。
“将军后悔了吗?”
“你定也不会说出‘后悔’二字,可我后悔了,若一早知道将军是因为当初的那份救命之恩,不得不娶我,与其熬到如今,你我各自都备受着煎熬,我也断然不会去救你......”
“我原本是父亲的希望,可如今他死了,也没见到任何希望。”
“我该听父亲的话,江晖成,我后悔了,后悔当初带你去了沈家老屋,后悔救了你......”
槐明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再回到书房,里头一张床榻,空荡荡的。
战场两年,她给他寄了很多书信,虽未回过,他都一一看了。
“要下雪了,将军注意保暖,沼姐儿很好,将军放心。”
“沼姐儿会说话了,今儿唤了一声父亲。”
“沼姐儿说想父亲了,等将军回来。”
撤军当日,他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半个月的路程,只用了七日便回到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