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舟背着苏湉走进正院,“何况,现在该害怕的人是他们。”
聊起陈长敬这个人,苏湉也记起七夕那次自己被劫持。
她噘一噘嘴说:“王爷之前说过要教三皇子,可见没有教好,所以他今天还是不安分。虽然不是欺负我,但欺负别的小娘子也一样不对,何况这么卑鄙无耻。”
以前苏悦偷溜进她房间,说是看上她的簪子。
被她敲打过一顿后一直老老实实。
可见三皇子仍敢到处欺负人,多少与王爷对他的敲打不够有关。
但之前那件事没有切实的证据恐怕也是个大问题。
“不是要怪罪王爷。”怕陈行舟误会,苏湉又说,“上一次确实没有证据,没办法。这一次我明明白白看见了的,要是轻轻放过,他下一次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越来越错,到时候便教不好了。”
被批评的陈行舟无奈失笑。
他该怎么对苏湉解释,陈长敬正是因为不能欺负她才去欺负别人的。
想要和太子争夺储君之位的陈长敬会想要拉拢各方势力不稀奇。
他的三皇子妃也必会选一个对他有助益的人。
说不得当初对苏湉亦抱着这种心思。
但陈长敬会盯上温玉珠,这件事谁也预料不到,更不提使出这种下作手段。
纵然事成,一样不像是要获得温家支持,像要和温家结仇。
何况他根本没有可能如愿。
苏湉误打误撞破坏他们的计划,并亲眼看见陈长敬出现在湖边不假。
可这件事,若直接放在明面上要说法……
“湉湉,我不会让你站出去指认长敬。”入得里间的陈行舟把苏湉放在罗汉床上坐着,他微微俯下身,望住苏湉的眼睛,“不是想包庇他,是不想你卷进去。”
“这件事会用别的方式处理。”
“但不会放在明面上,你这么聪明,能理解其中的道理对吗?”
苏湉手指戳一戳陈行舟的胸膛:“可是叫人不痛快。”
“玉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无处可说。”
“不过我明白的。”她又伸手搂住陈行舟的脖子,半是挂在他身上,歪一歪脑袋,沉吟中道,“一个三皇子,一个王贵妃,问他们要说法,事情注定闹大,而陛下定也会知道这些,届时此事只会更复杂。”
“母后又怎么会不心疼玉珠?”
苏湉叹气,一头轻轻撞在陈行舟胸前,“心疼归心疼,不能意气用事。”
王贵妃深受皇帝陛下宠爱。
陈长敬是三皇子,与皇帝陛下血脉相连。
他们,是有人庇佑的。
若皇帝陛下执意偏袒陈长敬和王贵妃,谁都没有办法。
万一明面上闹一场,皇帝陛下知晓此事之后,直接一道旨意,要给陈长敬和温玉珠赐婚,且美其名曰化干戈为玉帛,又当如何是好?这是要把玉珠往绝路上逼。
苏湉想得深入几分便懂陈行舟话里的那一层意思。
以别的方式处理,不是放过他们,是更稳妥,也能更好保护温玉珠。
可哪怕想得明白一样叫人郁闷。
“王爷,我心情有点儿不好。”
苏湉额头抵在陈行舟胸膛,瓮声瓮气,“你能不能哄一哄我?”
怎么哄?
陈行舟垂眼去看苏湉,心说,他只会那一种。
苏湉是想陈行舟抱一抱她。
她喜欢他的怀抱,可以让她变得安心,可以让她心情变得平静。
正想点明自己想要陈行舟抱她,一双宽大温热的手掌却忽而捧起她的脸。苏湉随陈行舟的动作抬头,目光相接,她尚未做好准备,陈行舟主动低头吻上她的唇。
苏湉有一些犯懵。
独独陈行舟的一个吻不断加深,热情而又热烈,让她无法招架。
张着小嘴喘着气,苏湉想躲一躲,反被定住脸,根本不给她躲闪的机会。
这样的王爷实在少见。
苏湉想着,同样不愿意服输。
她紧攥住陈行舟衣袍的手指松开,继而抬手,手掌抚上他的脸。
苏湉尝试回吻,小小举动导致一发不可收拾。
到得最后,她被陈行舟吻得晕晕乎乎,倒在罗汉床上。
窗外日光照进里间,周遭亮堂堂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