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只有我活该,明明是你们欠我的!”
她逐渐歇斯底里,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把桌上和沙发上的东西全砸了一遍。
有杯子破碎,玻璃碎片溅到许洌的下颚,划出一道血口子。他没察觉,只把身边的人往后护着了点,垂眼看着楚弥发疯。
宋梨因的手放在身侧紧紧攥着,觉得有点窒息。
楚弥骂累了,平素漂亮又爱打扮的脸赤红一片。张牙舞爪之后就颓坐在地上,半点不嫌脏,脑袋埋进膝盖里。
廖谨言过去抱她,被抓住手掌咬出血来。
所有人都被她弄得遍体鳞伤才好,那样才能让她觉得恩怨相抵。
楚弥窝在他怀里,眼泪也哭不出来了:“我爸说我有病,他们是不是又想把我关进去了?”
“不会。”
“如果我又被他们关进去了,你还能不能接我电话?”
那次从管教学校跑出来后,她第一个打给的人其实是他。可彼时的他在舞台上大放光彩,受着粉丝们的万千宠爱。
廖谨言嗓音很哑:“能。”
楚弥推他:“你松开我,我想去洗手间洗脸。”
一旁的宋梨因跟着一块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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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谨言半蹲下,收拾地上的狼藉:“小洌,你姐现在和你在一个学校?”
许洌捡着玻璃碎片,点头:“哥,你这手要不要去处理下?”
“没事,最近没上镜的工作。”他顿了一下,“等明年高三,她是不是就考第三次了?”
许洌叹口气:“对,她可能还是考不上。”
廖谨言抬头:“没想过把她送出国?”
许洌顶了下腮,有点无奈:“你应该去我家看看一家人一块吃饭的样子,别说提出国这事儿了,我妈和她想好好说句话都难。”
迄今为止,楚弥对他们身边人都是敌对的状态。
一年多了,她精神压力越来越大,吃安定药物的剂量也越来越大。偏偏这次回家,许父还因为工作上的不顺心迁怒到她,又把她刺激了一遍。
想起更要紧的事,许洌抬眸:“哥,你身体怎么样了,医生有说什么时候做手术吗?”
“还是先保守治疗。”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廖谨言转过头,指了一下洗手间,“刚才那女孩是你同学?”
许洌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宋梨因,轻哼了声:“嗯。”
廖谨言想到她骂人那会儿,细眉蹙起,半点不给面子。小姑娘身手敏捷得很,在他眼皮子底下一两步就跑过来把许洌扯开了。
廖谨言笑了下:“挺凶一姑娘。”
“没吧。”他下意识要辩驳,“她脾气还行,平时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