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洌缓声道:“您对我的工作有顾虑,我能理解。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这意思就是不可能会转业,樊苓脸沉下来。
似乎也是仔细想了会儿,许洌低着睫:“但军队警队里的人都会成家,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没谁想牺牲受伤。我可以向您保证的是:不会有人比我更爱宋梨因,您也找不到能在她心里排我前边的第二个男人。”
樊苓看着这个真诚的孩子,仍是觉得好笑:“年轻的时候当然热血沸腾,整天把‘爱’挂在嘴边。”
“敢挂在嘴边才能给她安全感,您为什么要吝啬您的爱呢?”许洌表情特诚恳,“而且您如果觉得我们年轻人谈‘爱情’太轻率,那是好事。我走了,她可以很快找下一个陪着。”
真听他自己把生死话题说的这么随意,樊苓心里听着又不对味了。
“我知道您不缺钱,但我死后,名下财产还是会全打到宋梨因账户里,也算为她余生做好夯实的经济基础了。”说到这,许洌笑了一下,“她早就把这份遗产合同拟好了。”
“……”
樊苓这会儿态度已经有点松动了,但表情怪异地看着他,怀疑这孩子长是长得挺好,可是好像有点不太聪明。
不过转念一想,好歹当年也是和宋梨因并排721的高考状元,不至于啊。
宋梨因领完药回来,就听见这俩人在一问一答。
樊苓大概是被她刚才那番话吓着了,心有余悸地提到他们的婚前性行为,想让他们做好措施,别年纪轻轻就过不上二人世界。
结果许洌斩钉截铁,为求表现:“您放心,我是个非常传统的中国男人。”
宋梨因在门口冷笑一声。
行,晚上别喊她帮忙给他洗澡!
……
许洌这伤一直养了近一个月才算痊愈,好不容易给他休的假期已经耗尽了一半,这一半的一半还都耗在病床上了。
年底就是跨年夜,今年宋梨因跟着许洌回了趟南港的家,为了帮他收拾点东西搬到京市那边。
不知道她回南港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才去了趟玫姨那,出巷子口就碰见一袭黑衣刚从墓地回来的宋仁庆。
这种前脚后脚的时间差,说巧合都有些夸张。
这几年他们父女俩没什么交流。当年樊苓和他离婚时闹得很不好看,她那时候也只在成年周岁前领过他按照法院判下来应给的抚养费。
后来她读大三时,宋仁庆又娶了一个女人,一生想要个亲生儿子的他却依旧没能如愿,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孩。
也许有些长辈年纪大了,强势的性格都会渐渐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