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你们就选举他嘛,反正你们老村长也不在了,总要选一个新村长的。现在都民主了,谁得票多谁来当嘛。”
“可李傍晚他不是党员。”马寡妇赶紧把担心的事说出来。
“这个嘛也是个问题,村长也是掌权者,权力要掌握在党的手里。这样吧,如果要真能选上李傍晚的话,我让李傍晚写个入党申请,让县武装部的同志申批一下。前提是得选上他选不上是不给他批的。”
“能选上他,一定能。”马寡妇高兴得直作揖。
“那好吧,你们尽快选出来。”于是选村长似乎成了马寡妇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李傍晚的妈妈街头听马寡妇说儿子要当村长了,那个高兴啊,飞一样跑回家跟老头子说。
李得福正在给牛往缸里淘草,见媳妇儿高高兴兴打街上回来,头也没抬问:“打街上拾到钱啦?”
“没拾钱。”
“没拾钱,咋还拾钱样高兴。”
“这比拾到钱还要好嘞。”
“说说看。”
“你的儿我的儿要当村长啦。”
“咦!你个娘们,我以为还是啥好事嘞。还我儿你儿当村长,你懂个啥,你以为村长就那好当嘞。大脑袋当了十多年的村长,也没把咱这村管好,咱俩的儿能管好喽?”
“管好管不好俺不管,反正儿子当了官,某些人看咱俩的眼光又不一样了。”
“你光看到别人巴结他,背地里还有人骂他嘞。”
“那也比你强,窝窝囊囊一辈子。大脑袋活着时你不也想让他瞧得起你吗,跟你说句话你都能高兴一天。你这几年这么得意,不都是沾了儿子的光,才比东喜大哥光景好些,要不你能穿得干干净净的腰板挺得直直的往街上一站,一帮人围着你玩,没门儿。”
“咋?你今天话多了。”李得福低低地说。
“我高兴,我骄傲,我生了个出息儿子。”
“有我的一半功劳,你骄傲什么。”
“就是骄傲,咋啦。”说完冲李得福吐了吐舌头进屋去了。
要选李傍晚当村长,杨岸香也很支持。是不是当官的料还得拉出来练练,杨岸香就很期待,在家天天高兴得唱歌,见了李傍晚也喊他村长大人,弄得李傍晚哭笑不得。
杨思成听女儿说后也很高兴,说李傍晚年轻有为众望所归。只有丛晚玫嗤之以鼻,对女儿找的这个土包子一万个看不上。想自己是白疼这个女儿了,整天就知道往农村跑。不知道学习,不知道管理企业,让她操碎了心。如今那个土包子要当村长了,还是要当还没当,当不当还不一定的那个村长,就把女儿高兴的又蹦又跳。还有思成也跟着了魔样,跟着女儿瞎高兴。
丛晚玫也一直在努力说服杨思成接受郝现伟,县委书记的儿子,美国留学的高才生。一回国就是一个县委科级干部,这可是下到乡里村长见了都尿裤的官,可杨思成就是看不上官二代富二代什么坐享其成的家伙。杨思成很崇拜那些从小作坊发展到大集团的私人企业家,每每在报纸看到这方面的报道,就手拍大腿激动兴奋。这么说,李傍晚好像越来越符合杨思成的胃口,这让丛晚玫很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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