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说完转身欲走,却被宫玄迟一把抓住手腕,“你告诉我前夜究竟怎么回事儿?”
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竟然会变得如此嗜血,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不过她毫无征兆的杀了长仰宫里的所有丫鬟,可见此事不一般,毕竟明眼人都知道,长央宫里的婢子分别是宫中三个最有地位的女人安插的眼线,她倒是好,一鼓作气杀完了,可是她到底是个少女,宫玄迟看不清究竟是为何了。
二丫转头看着宫玄迟,目光落在被抓住的手腕上。“靖亲王,请你注意一下,毕竟我如今已经是德嫔了。”
宫玄迟才放开手,凝视着少女。
“我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二丫对此事闭口不谈,不想多说,退开几步,转身离去。
宫玄迟也没有追上去揪着问,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强求的人,只是刚才一时心急口快失了分寸。
悄无声息的回到大殿时,所有人都还在诵经,沉香瞟见她回来了,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又跪了半个时辰,就要在众人都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太后总算第一个站起身来,由两个奴婢扶着才站稳道:“好了,诵经完了,哀家回禅房歇息,你们也去为你们准备好的禅房歇息吧。”
众人又跪下恭送太后,这番折腾下来,大多数都是弱质女流,身体已然疲惫至极,由着也已经十分疲惫的婢女扶着离开了大殿。
二丫中途离开了一会儿,所以倒没有多累,不过还是做样子的回了禅房。
因为庙中禅房不够,所以多是两个主子一间屋,不过好在宫中只有两个嫔主,二丫可以一个人住一间禅房。
沉香认真的铺床理被,二丫看了她一眼推门出去,“娘娘,把手绒套带上吧。”
说着拿了一只绣着兰花的白狐皮毛绒套拿出来,和二丫身上这件白色织锦回纹披风正配。
二丫点了头,接过绒套转身出门,“我就在外面走走,你不必担心。”
寒鸦枯枝,除了松柏竹梅未凋,万物都凋失了色彩,山前的天地间只有些许青色。
不想待在屋子里,二丫便到了这后山来。后山少人来往,遍地积雪无人扫,不过倒是有一条石子路雪积的薄,看样子可能是寺庙中僧人打樵走的路,寒风灌入衣襟,不知觉的摸上脖颈间的彩石,又想起了娘亲。
玉佩还在陵源村,她现在不知如何去找了,且不说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单单水患一事,就不能确定玉佩还在不在那桑葚树下埋着,只是娘亲为何要她一定拿到那枚玉佩呢?
还有,那剩下没有读完的信还在临安,必须找个机会把信拿到,如今临安城里的陆府只有三妞一个主子了,不知道她能不能镇住府中上下。
脑中又闪过前夜的事,她那时候的确是动了杀人的心思了,只是为何会如此偏激,竟然杀了那么多人,二丫心中不明白,就说紫鸢,她当时竟然把她提起来了,想想就觉得离奇,不过杀了就杀了,宫中向来是你死我活尔虞我诈,如此一来也能震慑一下那些蠢蠢欲动想要动她的人,倒也是值了。
看向彩石,二丫眸光微动,难道是因为母亲留给她的这颗石子?
可是以前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啊,难道是因为她做了什么,引起了这颗石子的异常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