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刚才那个店小二又走了上来,手中的柏木托盘上有几碟子小菜和一壶酒。
“客官,这酒是掌柜赠送的,两位吃好喝好。”
陆鸣凤礼仪性的点了点头,道谢:“多谢掌柜的。”
马夫本不打算坐下来和雇主一起吃饭,可是陆鸣凤却对他点头,示意让他坐下一起吃饭。
马夫点头坐下,坐在对面有些拘谨的端着饭碗,一言不发的刨着饭。
一切都出乎意料的平静,用过饭,陆鸣凤让马夫去给了打尖住店的银子,便由那店小二领着上了楼。
两间厢房紧挨着,陆鸣凤进了她的那间厢房,神色有些紧张,手已经捏紧了。
漆黑的屋子里,静悄悄的,年久没有更换过的老家具散发着木头独特的味道,不知何处有种酸腐的气息扑面而来,陆鸣凤觉得,这比在冷宫都要难熬。
她不敢睡那张床,盖那张颜色不明的被褥,只好坐在椅子上想着怎么熬过去。
坐久了便有些腿麻,陆鸣凤又将另一张椅子搬过来,将腿放上去,才好了些许。
陆鸣凤觉得心里很不安,她很想念刚满月的诺姐儿,想念三妹,想念四妹,甚至有些想念也曾做过她弟弟的慕容珏宝。
心里胡思乱想着,只盼着天早早的亮,她好继续启程去临安。
可这时间却十分难熬,似乎比平日里慢了无数倍,她心里如同被无数蚂蚁啃噬,觉得十分痛苦。
深夜时分,她仍旧十分清醒,脑袋里想着事情,却又觉得万分疲惫,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有些凉意漫上全身。
冷,她脑海中这么想着,看着不远处的床,现在这张床对她有莫大的吸引力,她觉得说不定就冷得没有理智了,冲过去将自己裹到被窝里。
外面的月光被遮住了,原本投影在窗户上的树影也渐渐消失,只剩下外面树枝摇曳的婆娑声。
这种声音像是一种魔咒,陆鸣凤听着,觉得耳边有什么声音响起来,再一听又什么也没有。
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老鼠啃噬桌角发出的摩擦声。陆鸣凤觉得特别困倦,她忍不住想要走向那张铺了被褥的床。
这时候“吱呀”一声响动,床板下发出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陆鸣凤猛然清醒过来,只见陈旧的床中间为中心,床板像门一样往下打开,被子直接掉了下去。
下面一声惊奇的疑惑声:“咦,人呢?”
陆鸣凤陡然警惕起来,退到门边,下面又发出一道“嘘”的声音,似乎是让他们不要说话。
整个房间安静得针落可闻,陆鸣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听一道声音道:“莫不是她看出来了什么?”
另一道声音道:“怎么可能,那么多女人都没发现,她怎么会发现,说不定是起夜了。”
另一个人突然发出猥琐的笑声,“这刚好啊,我瞧这娘们儿长得不错,咱们哥俩有艳福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太得意忘形,笑声戛然而止。
陆鸣凤已经抓着门把手,准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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