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
李寒山攥紧了拳头,这一刻,他既不想给他们一人一拳,也不想给一只玩弄自己的命运一拳,他只想给自己一拳。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他要信任他们?
李寒山,你为什么总是如此执迷不悟,你改悔罢!
“好兄弟,别生气了,我给你讲笑话?”
“你都气了一早上了,何必呢?来吃点早餐吧?”
“……”
餐桌上,李寒山依然一句话都不说,似乎还在气头上。
周如曜夹起两个小笼包放进嘴里,将嘴巴堵得鼓鼓囊囊,“要我说,我们都经历了这么多,不就一个重生剧本么?你这有什么好怕的啊?”
顾之行喝了口水,开始给李寒山做思想工作,“再说了,她重生来不就是冲着我来,文案清清楚楚写着:重活一世,她一定要逃离李寒山,选择那个看似冷漠阴暗实则赤忱热烈的小狼狗顾之行。但没曾想在追求过程中,原本应该毫无关系的李寒山竟然黑化成了病娇!这魔爪她无法逃脱,却也知道原来众人皆知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只是一张面皮,里面蕴藏的却是一具藏着阴鸷偏执的灵魂!救命,她要的是狼狗不是疯狗——”
这招的确很奏效,李寒山立刻夹起一个小笼包塞到了她嘴里,声音透着些烦躁,“别念了,你们让我冷静一下。”
顾之行与周如曜对视一眼,各自心虚移开视线,低头吃早餐。
好一会儿,李寒山才道:“回去再跟你们算账,毕竟,信了你们的话的我要负很大的责任。”
他扶着额头,深深叹了一口气,“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吗?”
顾之行也有些愧疚,“对不起,我们以为直说了你一定会跑路。”
周如曜也不太好意思了,“酷哥,原来你心里有我们。”
李寒山十分冷静地道:“你们直说的话,我就能跑到南极了。”
顾之行:“……”
周如曜:“……”
李寒山再次叹了口气,不过这次似乎确实消了气,又道:“算了,把本子给我,现在来分析一下目前的信息吧。”
“喏,给你。”顾之行递过去本子,又想起来了什么,“对了,你之前在游轮上不是说你看一眼就记得了大致剧情么,原来是吹牛?”
李寒山摇头,又解释道:“不,感觉感周如曜做梦后必须记下来一样,我好像也是只能记住一小段时间,时间长是一天,时间短的话一两个小时。因为鉴于目前我们经历的这些充满神秘主义的事情来说并不算什么,我就没有跟你们提过。”
“原来如此。”周如曜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道:“吃完早餐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吧,这里人挺多的。”
李寒山点头,三人起身离开餐厅。
这座酒店虽然选址偏僻而且客流量极少,但似乎做的也都是公司集团或者机构的生意,内部设施不仅齐全而且环境也尚可。
三人从二楼餐厅坐电梯到一楼,沿着酒店后门一路往后走,很快就到了一个日式风格的庭院。两边的长廊看不见尽头,一汪池子是青灰色的水,鲜红的鲤鱼时不时游过。
李寒山这会儿已经看完了本子,他的表情逐渐微妙了起来,像是有些怀疑人生,又像是怀疑自己的眼球。他此刻很想找顾之行与周如曜要一根烟,但是他拉不下脸,并且他也做不到。于是,李寒山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道:“你们之前有看过里面的剧情吗?”
周如曜有些茫然地摸了摸头,“忘了,讲什么来着。”
顾之行也思考了几秒,摇头,“没看,大体剧情文案不是讲得很清楚了吗?”
李寒山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思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将本子递过去,轻声细语,甚至黑眸中还透露出几分真挚,“你们现在看一看,很有意思。”
“真的假的?”周如曜连忙接过本子,开始呼朋引伴,“阿行,快来一起看!”
顾之行果断三两步凑过去,“芜湖,我来啦!”
李寒山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认真阅读,此刻他心中那点愧疚早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有一种神秘的成就感。
周如曜看了两三行,情不自禁读了出来,“这样的冬日里,没什么比一杯奶泡拉花可可更能暖身体的了,邵清羽满足地捧着杯子喝了几口。顾之行看过去,只见邵清羽如同一只餍足的猫儿似的微笑着,樱桃红唇上一道奶白,眸光无辜。邵清羽不太好意思似的,轻轻扭了下腰肢,胸前的沉甸甸晃得他心慌意乱。顾之行连忙移开视线,轻声说:你嘴上。邵清羽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想要拿纸巾,脚下却失去了平衡,直接摔倒了顾之行的怀里。瞬间,一阵少女幽香溢入他鼻孔内,他看过去,见她红唇紧咬,那双灵动的黑眸里含着泪,胸脯起伏,纤细白嫩的柔荑轻轻搂住他的肩膀。一下子,顾之行的喉咙便发紧了起来,他隐忍地咳嗽了声。”
顾之行:“……”
顾之行:“???!?!”
顾之行大惊失色,往后退了几步,感觉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放下本子的周如曜也神情恍惚,眼睛里透着些迷茫,“阿行,你怎么这样……”
顾之行也很迷茫,“啊?我怎么这样……”
李寒山走到他们面前,将周如曜的本子往后掀了几页,“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