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行指了指一边的椅子, “别这么严肃, 我刚刚在道具间找到了几张毯子和被子,还有枕头。”
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面包,“休息室里搜到的,应该够我们填饱肚子。”
李寒山面色并没有显出几分轻松,“阿行,今天是第六天。”
“对啊, 那老头不是说如果因果没结束的话第七天才会出问题吗?”顾之行十分乐观,“就算出事也应该是明天吧。”
李寒山叹了口气,又道:“看来只能等明天戏剧社的人开门了。”
周如曜这会儿坐在舞台边缘, 低着头,一股脑地翻着笔记本。
顾之行叫了他几声,他却没有回话,像是抱着什么执念似的把笔记本翻了一遍又一遍。
“周如曜, 你还好吗?”李寒山也注意到了他的情绪不对, 又问道:“先吃点面包休息下, 然后我们再重新讨论下怎么办吧?”
周如曜依旧没回话, 笔记本被翻得哗啦哗啦响,然后突然被狠狠仍在木质的地板上, 发出剧烈的声音。
他仍是沉默着, 屈起了膝盖, 两手抓了抓黑发。
李寒山正想说些什么, 却被顾之行拉住了袖子。
她凑近了些, 低声道:“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下, 我们再去找找有什么方便在这里过夜的东西。”
李寒山沉吟半秒,点头。
两人安静地离开了舞台现场,走向了后台。
这会儿走廊一片漆黑,唯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牌散发着莹莹的微光。
顾之行摸索出从道具房里找到的小型手电筒,一边照向前方,一边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很向横版解谜恐怖游戏?”
“不觉得。”李寒山没心情开玩笑,又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不在乎你自己的性命安全。”
“我没有不在乎啊。”顾之行顿了下,回头看他,一脸莫名,“你不是知道吗,慌是没用的,只有理智的时候才能保证大脑正常运转。”
“知道归知道,行动归行动。”李寒山皱着眉头,把她脑袋转过去,语气又带了低声的叮嘱,“好好看路,我跟你说多少次了,走路要看路,专心一点。”
顾之行:“说话看着别人不是会显得真诚吗?”
李寒山:“你虚伪一点也行,看路。”
顾之行耸肩,很快的,两人路过了更衣室。她下意识停下了脚步,再次回头看了眼李寒山。
李寒山立刻移开目光,垂着眼眸,“怎么了?”
“走了这么久,突然感觉这里真的好阴森恐怖。”顾之行意有所指似的,“难道你不觉得奇怪的吗?”
李寒山怔了下,喉结滑动,几秒后,他说:“还好,已经习惯了。”
“看来你也觉得奇怪,那怎么会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