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异人异事直接从史书上抹去。
这需要时间,或许几十年后,提起这些过往,也像是在读上古神话,后人以为那所有的神迹都只是文人墨客杜撰的。
如此,也好!
他们喜欢这人间,哪怕繁华里夹杂着纷扰,他们也喜欢,甚至是迷恋。
这里才是归宿,才是家。
两人从里面退出去,皇后才从屏风后绕过去,她过去攥紧了男人的手,发现他的手心都是冷汗,想来也是怕了。
孙安平叹气,“我是老了吧?”
一辈子没怕过谁的人,此刻怕了。
强大到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对手,焉能不害怕?说的轻巧,去毁了它,可究竟怎么去毁,毁了会不会招致报复,他其实一点也不知道。
可这些害怕,只有在老婆的面前才敢露出来,等走到前朝,他还得是那个老而弥坚的陛下。
是的!林雨桐没看出对方有什么异样。
皇上皇后联袂而来,见了谢流云就热情的迎过去。
孙安平以为要费些功夫,谁知道谢流云开门见山,“我是为了大燕太祖的陵寝而来的!”
孙安平一愣,看向谢流云。谢流云也看他,两人对视良久,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点什么。
谢流云心说,孙安平这是知道什么了。
孙安平心说,谢流云必然是意识到了什么才这么快有了决断。
于是,原以为必有一番唇枪舌战的宫宴,格外和谐。
谢流云还有个身份,是前朝的太后。她是前朝后人,在此为前朝太祖奔忙,也在情理之中。人说,事死如事生。这不是小事。
孙安平特别痛快,“迁坟之事,一切听先生吩咐。”
永安的手藏在袖子里有些发抖,大燕朝才去了多少年,连谢流云这般的人,都要这般。连一个死人都容不下。父皇当年所坚持的,必然是有道理的。而今,大燕朝几代人的努力,顷刻便化为乌有!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的难受,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涌动。
谢流云叹气,“迁坟乃是大事,我想先去瞧瞧……”
结果话音还没落呢,就觉得桌上的酒杯子微微晃动了晃动,杯子中的酒还有波纹在荡开。而头顶上,好似有灰尘落下。
这是……哪里地动了?
众人都没说话,只感受了一下,确实是地动了。
孙安平没说话,这种突发事件有专门去甄别处理,她只继续听谢流云说话。
谢流云从屋顶收回视线,“我想去星宇城看看,动土选风水,总也有要忌讳的东西。别人就不用陪着了,叫桐儿两口子跟我跑一趟吧,我瞧着郡马懂的不少,这水利之事他也熟悉,可别又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