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看见老林扶着老爷子进了单元门了,她就赶紧道:“文老师,您的鱼上锅蒸了吗?鲈鱼的火候特要紧,别过了……”
哎哟!差点忘了。火急火燎的跑了。
这个时候就觉出顶楼的好了,不会有人动不动从门口过。要是陌生人还罢了,偏还冒出个同事来。
林雨桐觉得,再这么下去,郑老师得抑郁了。这种小手段天天的,折磨死人了!
这还没几天呢,说是前校长的父亲过寿,前校长这不是高升去局里吗?文老师又提议,说是老人过寿,咱们以办公室的名义,送一件过的去的寿礼吧。
又找林雨桐说,“上次在古今园看见一根精雕的拐杖,三万多块钱……就那个怎么样。”
不是吧!
十个人,一人就得三千多呢。况且,老校长跟林雨桐有嘛关系?要是上上一任,那还能说是我读中学时候的校长,是我的师长,我应该的。可上一任是哪个副校长吗?她并不清楚。人家都不知道我是谁,完了我搭进去三千多块钱,还是集体送的。回头人家就把我名字给忘了。要是真想巴结,我就单送个什么了,对吧?
林雨桐觉得她为难人,就说,“啥时候过寿呀?那动作得订做吧,未必来得及!”
米白在桌子上面给林雨桐挑起大拇指,她也不乐意花这个钱。这个月的工资本就花的不多了。
剩下的人多数也不乐意,都要养家糊口呢,一个月七八千,是听着不少,可这个月的婚礼多呀,再这么一下,明显捉襟见肘呢。这三千多块钱,有孩子的都能给孩子报个暑假班了。
林雨桐这话给了大家一个借口,“就是!时间来不及再给耽搁了。换别的吧,那天要是有空就去喝杯寿酒。”
意思是单独给礼金。
文萍倒也不坚持,她就问说,“那大家一起走吧!”然后看郑老师,“你去吗?礼金给多少?咱们要不要透个气?”说着又道,“那天去给你送鱼头,我怎么听着你最近手里有点紧呀!要是不凑手你说话,多的我也没有,三千五千,一万两万的,我也拿的出来……”
郑老师起身,“你的鱼头我喂了野猫了,闻着也不新鲜。我是不凑手,可现在谁的钱有凑手的?你挣八千一,我也挣八千一,怎么我就不凑手,你就能凑手呢?”
“你老公现在也……”
“我老公现在是在低谷期,那我养着他,我乐意。总不能因着没钱,就一脚踹了,找个或是年纪大了,或是当领导的……那我也太不知道廉耻了!别管怎么着,我家孩子回家,是有爸有妈的……”
我的天啊!吓的米白进出办公室都轻手轻脚的。
吵吵吧!这种相互怼的多了,就不稀奇了。从悚然,到惊讶,到厌烦,再到清风过耳,也不过这一点点的时间而已,她很快就适应了办公室的环境。
而且,她的主要工作里有一项是出卷子。她们在办公室的话,她宁肯挂着耳机专心致志的出卷子,也不听她们白话。
刚开始,大家也觉得别扭。跟她说话,三五句都得不到应答,非得过来拍拍才行。慢慢的,大家也习惯整天塞着耳机的她,除非真有事,否则谁也别叫她。